长期以来,&ldo;相貌&rdo;总是比内涵更重要。就像那些辩论节目中配合默契的伙伴和主持人,他们中的很多都是外表醒目的&ldo;优质货色&rdo;,然而大多数时间都在发表用后即丢的一次性废物见解。这也就是为什么我们在一定时间间隔里总能看到同一些的多产作家担任嘉宾,目的就是向这些人愉快地保证他们永远都在邀请之列。在这样的节目中,无论政治正确的猛烈攻击,还是混淆视听的仗义执言,这份&ldo;与众不同&rdo;都不过是为了换取公众的最大兴趣,以攫取他们的最大利益。
对于电视节目这种过分追求耸人听闻效果和迎合高收视率需要的做法,知识分子(社会学家、哲学家、作家、评论家……),还有很多知名人士都曾加以分析。他们认为,电视首先决定哪些事件能激起大众的最初级情绪反应:愤慨、恐惧、慈悲、甚至具有攻击性,接近酷刑的情感波动(电视募捐、海啸、被袭击的流浪汉、被冷冻的婴儿、恐怖组织、人道组织、体育比赛的兴奋剂……),然后将这些事件进行戏剧化处理,以期&ldo;吸取经验教训&rdo;或者将其导向&ldo;社会问题&rdo;的范畴。
然而,知识分子出现在那里,保持着应有的距离,试图减低由新闻从业者、兼消防员、兼纵火者点燃的&ldo;情绪之火&rdo;的灼伤程度:戴安娜被撞得面目全非的汽车,苏珊大妈的奇迹,或者迈克尔&iddot;杰克逊之死。我们需要忘记这些我们的(和他们的)苦难,分享人道的温情。
很显然,人们越是通过和自己一样的人看到自己,越具有抵抗的能力,抵抗审查机制,抵抗收视率的压力或者微波炉式的思想。然而有些人正相反,更虚弱的他们天生就倾向于合作,无条件地屈服于敌人,屈服于商业和经济的法则……这般特洛伊木马们的优点在于,既不让电视台担心,也不令记者们害怕。被美人鱼歌声般的金钱诱惑着,被&ldo;在电视里被注视着&rdo;综合征所刺激着,他们只想着被注视,而且是被好好地注视。他们选择不去怀疑那些&ldo;官方&rdo;消息来源的可靠性,更不去抗争被工具化的命运,就算影响自己的名誉也在所不惜(失明了?)。他们是听话的仆佣,热心的创意人,而却并不一定是利益的分享者。
这是你帽子里的兔子吗?[16]
&ldo;德摩斯提尼(déosthène),波舒哀(bossuet),饶勒斯们(jaurès)[17]今安在?是规定条件扼杀了他们,&rdo;保罗&iddot;维瑞里奥自问自答到。皮埃尔&iddot;布尔蒂奥认为,既然电视是为所有人服务的,那么在来表达言论之前应该自问:&ldo;我要说什么?怎样说?是否要适应这个媒体?这些话是否值得让所有人都听到?是否必须让所有人听到?要说出这些话是有条件的吗?等等。&rdo;
电视要让人看,要让人明白,要赋予注视以意义,要创造传奇。然而其实,这只是个悖论,因为影像的世界是被字词控制的。字词制造了恐慌、幻景、抛弃、吸引、高枕无忧的安心……破坏(那些智能机器人或所谓社会渣子)和谎言。
影像(&ldo;ia&rdo;改变字母位置就变成了魔法&ldo;agie&rdo;)具有制造&ldo;现实效果&rdo;的能力,被人看了,并且相信了它所呈现的一切。电视的危险就在于它尝试建立一种真实,并运用各种手段以达到此一目的。幻想是可以赚钱的。
别碰我的位子!
电视拥有进入憧憬中的社会和政治生活的裁决权。在实施中,无论谁都可以享受十几分钟,或者更多的,变成名人的生活[18]。然而,这种谎言却没有受到任何惩罚。保罗&iddot;维瑞里奥哀叹到:&ldo;工业化传媒享受着极大地败坏民主法则的乐趣。事实上,如果说电视,还有受到影响的报刊,在原则上不具有发布虚假新闻的自由。我们的法规非但对它们拥有的这个超出权限的说谎权利视而不见,相反地,却审查和禁止那些让它们感到不适的,和可能损害它们利益的行动。&rdo;
电视已将其影响力扩展到其他传媒领域,以及很多正如皮埃尔&iddot;布尔蒂奥明确指出的&ldo;通过交互作用产生具有蛊惑人心力量的&rdo;活动中,甚至司法领域也被触及。那些被司法怀疑的牺牲品被送交到一处牧场或者一个&ldo;私刑行刑地&rdo;(小格里高利事件和多米尼克&iddot;鲍蒂斯事件的膳宿公寓),然后又驳回这些无辜者的申辩。邪恶一旦被定罪,就变得不可更改。
lcp电视台播放渥特沃事件主角在最高法院的录音,辩称此举是为了试图了解案情,以更好地帮助预审制度的改革。它是否也试图,虽然它并没有承认,通过这个情感的宣泄,&ldo;重新修复&rdo;它的收视率。
唯一一个批评的空间只能继续存活在讽刺类节目中,比如《新闻木偶》栏目。然而,当他有了个自己的木偶,国王只能更像国王。
我们已经无望(比被嘲笑更严重)了吗?也许是。没有比这个更好的洗脑机器了,以至于我们甚至不记得被这个机器洗脑了。电视所要承担的责任是巨大的,其对于文化和经济等所有领域的冲击是无与伦比的。遵循其因果链条:收视率-经济利益-曝光度-知名度,它将一切置于它的法则之下,没有它,就没有被认出的可能。
因为这个社会是被电视描述和规划的,因为它侵蚀集体理性,破坏自主性,毁灭独立性,摧毁作为必要屏障的公民代表的监控权,使这个表现民主直接性最出色的工具变成了一个执行压迫任务的代表性机器。在说梦话?也许。尽管我们可以选择不看,但我们总还是听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