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洛行澈开口了。
“邪道,当年若不是上清真人肯放你一命,侥幸被你逃了,你以为你还能活到今天?时隔多日,不料你竟没有丝毫收敛,还敢再来扰乱三界清平。”
?
什么情况,这还是洛五字吗?
江济亭呆了,他居然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字?
被称作“邪道”的戮渐陵,只是静静听着洛行澈的陈词,一时间笑意却更深了。
“怎么,看你这副样子,是想再被本君再杀一次?”
“尽可一试。”洛行澈扬眉提剑,神情倨傲。
就在这剑拔弩张地关键时刻,一旁由于身受重伤,几乎是半跪在地上的紫微帝君,就像是霜雪染尘的白鹤,就连袍角也染尽了污尘。
他缓了口气,低声喝止。
“住手。”
这时,戮渐陵居高临下地瞥了他一眼,转而微微俯下了身。
“哎呀,光顾着叙旧了,倒是有些忘记你了。那么,我们还是回归正题,说回正事罢。”
戮渐陵一边说着,一边捏起了温止澜的下巴,轻轻擦了擦他唇角的血渍,语气轻佻暧昧。
“我的好徒儿,交出阴云笈,你和你的好朋友们,都将会免遭屠难。”
我的好徒儿????
江济亭感觉已经要被喧嚣的风吹得没有头发了。
紫微帝君横眉,即便他受此辱难,却依旧不动声色地沉声说道,“咳、你……只管取我性命,休、休…要伤及他人。阴云笈,也断然不会交于你。”
不料戮渐陵却笑了起来,狂放而又张扬,像是放眼整个三界,他都无惧任何外物一般。
这时,戮渐陵转而却凑近了他,紧紧盯着他那双沉溺而没有波澜的眼眸,一字一句地挑衅道,“你当真以为,本君不敢杀你?”
另一旁的洛行澈,紧锁眉峰,月白的元炁不断激荡着,杀气四溢,蓄起的浓重剑炁像是在无声地示警,他随时都有可能出剑。
就在这浮世喧嚣之中,江济亭站了起来。
在她的手上袖间,全都沾满了沈遇漱温热的血。就连她的神情,都像是因为浸透了血水,而变得分外凌厉了起来。
“差不多可以了啊,别做得太过火。”
江济亭盯着深衣长袍的戮渐陵,满眼都是无声地冷漠。
“咳、咳咳咳……”
这时,像是意识已经开始逐渐有些涣散了的沈遇漱,却仍在近乎执拗地提着指尖,去拽着江济亭的衣角,似乎是想要制止她做出任何不理智的举动。
江济亭看了沈遇漱一眼,目光更加凛冽而决绝。
“还有,别成天把打打杀杀挂在嘴边的,不知道现在已经是和平年代了,禁止打架斗殴的吗?”
戮渐陵这下终于放开了温止澜,转而饶有趣味地朝江济亭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