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父亲是个英俊富有的男人。」他说。
「他有太太。」
「他们已经离婚了。」莱斯李说。
「她随时会出现的,太危险了。」我摇头。
「你做人太小心,不会有什么乐趣。」莱斯李批评我说。
「像我这样的年纪,错不得。」我说。
有时张振辉晚了来接他,他就一个人坐着看电视,一点也不碍事,像他这样的孩子,真是不怕生多几个。
张跟我说:「我对莱斯李说明白了,我与她母亲感情破裂,不能再共同生活下去。」
「他怎么说?」我问。
「他不能明白。」
「我也不能明白,我问:「当初是怎么结合的?」
「当初,……她不是这个样子的。」
「你们这些人都这么说。」
「是真的,现在她……」
「现在她不了解你,是不是?」
「你少讽刺我。」张恳求。
「当初都是天成的佳偶,怎么现在会变成冤冢仇人?」
「我不知道,现在她的最大乐趣是令我日子不好过。」
「你是否做过令她难以下台的事?」
「我自己不觉得。」
我点点头,「你自己自然是不觉得的。」
「我很抱歉,我跟莱斯李说,即使他母亲回来,大家对着天天吵,到他更不好。」
「你知不知道你想要什么?」我问。
「我也希望时间可以倒流,回到以前。」
「有没有想过重新开始?」我问:「再结婚?」
「有几个女孩子像你这么懂事?」他问。
「我不是女孩子,我笑,「我是个姑婆。」
「你有很多男朋友?」
我温和的笑:「张先生,你想知道什么?假如你想为莱斯李找继母,那人不是我,我只为恋爱而结婚。」
他苦笑,「我没有这个意思,我只觉得你很好,很关心莱斯李,难道男女之间没有友谊?」
「可以,像我们这样淡如水是可以的。」
「进一步呢?」他问。
「不必了。」我说。
考试过后,莱斯李的英文全班第一,中文不及格。
他母亲是土生华人,根本不懂中文,也没打算教莱斯李中文,是以孩子连个中文名字也没有。他们在美国住了五年,相安无事,回到香港,马上立竿见影,毛病百出,我很替他们可惜。
张振辉说:人在外国是很容易寂寞的,结婚是唯一的出路,所以他也结了婚。双方其实没有什么了解,热情过后,鸿沟顿生,离婚就离婚,两个字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