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怪,她一点也不在乎。」我说:「人家很看得开。」
大哥一怔:「说不定她从此住下来不走了。我的天,酒店那条单子非同小可。」
「她那么年轻,大哥,我希望你觉得惭愧,这跟引诱未成年女童有什么分别?」
「你民我与老太婆出外?」他瞪起眼。
「什么是老太婆?你倒说说看。」我说:「廿五岁?廿六岁?你真是厚颜无耻。」
「你再对我作人身攻击,我与你不客气了,你那条快艇的馀款找谁付?」
我连忙陪笑,「咱们大哥别说二哥,好不好?」
「哼!」
我的大哥。他与他该死的影响力。
我与咪咪去滑水,她真是个冠军,想想她从什么地方来?她不肯穿救生衣,在水面滑翔,花样百出,矫若游龙,只有长住夏威夷的女子才能如此。
而且她做得一手好沙律,因为我请她到我们家中来,大哥因为有他私人王老五之家,所以他不会出现。
我越来越喜欢咪咪。
妈妈也喜欢她。
她穿一件白衬衫,裙裤,到厨房做了一大盘明虾沙律,爸爸说:「好吃!好吃!」
妈妈低声问:「那是你的女朋友吗?家泰,努力追呵努力。」
我微笑地摇摇头。
味咪似乎是很随遇而安的,大口大口地吃西瓜,听到笑话慡朗地笑,尽量地享受人生。
我陪她去探望朋友,她买的水果蛋糕鲜花,而结果那朋友却是位七十多岁的老太太。
我们在那位老太太家中坐了一会儿。
咪咪说:「她是我们外婆的朋友,现在一个人住在这里。」
老太太精神很好,但是对人名混不清楚。
她说:「是咪咪还是毛毛?我都弄不清楚了!哦,送我花?谢谢,好多日子没收到花啦!吃点心再走好吗?」
老太太住在一间老屋子里,好像每间房间都有座壁炉,非常的舒服凉快。
我们居然在那里消磨一整个下午。有些老人是很可爱的,你不会觉得他们是一种负累?咪咪与她外婆的朋友相处得很好。她帮她写信,陪她看照片簿,两人一起做好一只蛋糕,送给另外一位老先生。
然后我们告辞,到浅水湾吃饭。
在舞池里我们跳舞。
她说:「我喜欢这舞池,这地方一定有五十年老了,有没有?看,看这吊扇,像卡萨布兰卡,上帝,多美。」
我真喜欢她。
在星光下,她的眼睛一点也不逊色,黑白分明,我想拉她的手,但是你知道,她毕竟是哥哥的女朋友,虽然是ex,但总是尴尬,非常惆怅。
我说:「除了威基基,浅水湾最美。」
她说:「夏威夷是塑胶花。」
我说:「我不觉得,我是城市人,你让我到乡下去,再山明水秀,早上要去担水擦牙,我不干。」
咪咪笑着凝视我:「天,我还以为你不像你大哥,其实也非常像的,他也痛恨乡下。」
我低头不语,她终于想到家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