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自然精神恍惚。
电话里对话的一男一女究竟是谁?
她取起话筒,电话线路是清晰的。
施予赶着去上班,开会,下班后,把洛芸的约会忘得一干二净。
回到家虚脱地躺在长沙发上,一味喝酒,电话铃响了,施予一听就听到洛芸抱怨的声音。
可是更清晰的是那一男一女的对话。
又来了,他俩又出现了。
这次,洛芸好似没听到有人在骚扰她们,她一迳说要投靠宇宙公司。
施予的注意力已完全放在背景的对话中。
她已经不去研究线路为何不住受扰,而且总与同一对男女搭在一起。
男:“你明白了吧。”
女:“你想不劳而获。”
男:“唉,我与你都是苦出身,我俩太懂得世道艰难,不劳而获有何不可?你会原谅我。”
“你要我让路给你。”
男方讶异,“你是知识分子,你不会做戏给别人看吧,你会自爱的吧。”
听到这里,施予又一次震惊,她鼻子一酸,流下泪来。
洛芸在另一头大大不耐烦,“施予,施予,你还在不在,你怎么魂不守舍?”
施予答:“我累了,洛芸,我们改天再谈。”
洛芸无奈,“我明天上你家来。”
洛芸挂断电话,但是陌生男女仍然对话,不受中断,施予如着魔似。听他们说下去。
声音越来越清晰,他们的声线动听,语气也非常戏剧化,一如广播剧。
只听得女方凄酸地问:“我的创伤如何弥补?”
男方答:“我们是成年人,都懂得生活中人不可能避免受伤。”
女方轻轻哭泣。
“不要浪费眼泪,没有人值得你那么做。”
“我为人生路的艰苦落泪。”
“终于还不是都活下来了。”
在一边旁听的施予,也忍不住落下泪来。
男方温言相慰:“想想我们在一起的好日于.不要恨我。”
施予不想再听下去,她放下话筒。
在一起过的好日子,高旅高旅,你可有感念我们的好日子。
他已经连续二十多天没有与施予通消息。
第二天中午,施予跟同事去吃午饭,蓦然遇见高旅。
他也是同一大班人在一起。
恋人与恋人相望,近在咫尺,相隔却似有万重山,施予食不下咽,在人群中他仍然那样突出漂亮,她匆匆低下头。
高旅终于走过来,“施予。”他叫她。
施予离桌跟他说话,少不免强颜欢笑。
他轻轻对她说:“我最近事忙,……公司要派我到伦敦上课,回来为我升职,也许让我进董事局。”
啊,施予大大震惊,来了,来了,一模一样的借口、假话、推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