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果是来追讨画价,想都不要想,已经花掉一大半。
她连忙洗一把脸,带着惺松出去见客。
檀中恕又一次擅自闯进她的画室,自明天起,勤勤要把门锁上。
她咳嗽一声。
他转过头来。
勤勤呆呆看着他,他也不动声色地看牢勤勤。
她一定刚起床,一脸倦慵,像头小猫,身穿宽大运动衣,脚上只一双旧羊毛袜,双手抱在胸前,十分警惕的样子。
檀中恕忽然忍不住笑了。
勤勤见他笑,便问:“有事吗?”她总是突击检查。
“你一直没有复我电话。”
“我不再想上班。”
“没有人叫你定时上班。”
“半天也不行,抽不出时间来。”
“你误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
两个人站在画室中一直没坐下来。
勤勤觉得不好意思,拖张椅子给檀中恕。
他脱下外套,轻轻坐下,勤勤掠掠头发,又咳嗽一声。
他说:“这里约莫有百多幅画。”
勤勤无奈地摊摊手,尽在不言中。
“有没有想过找人代理这些作品?”
勤勤一怔,代理?她脱口而出:“有人买才需要代理。”
“让我们来做你的经理人如何?”檀中恕微笑着问。
勤勤跳起来,“啊?这就是你指的工作。”
他点点头。
“什么条件?”
“请你到画廊来共我与的法律顾问及营业主任商谈。”
勤勤又一怔,在他们眼中,画同其他一切商品一视同仁。
“也许,”檀中恕试探,“你会嫌我们过度商业化?”
罢罢罢,谁叫艺术家也要吃饭穿衣。“没有问题,我愿意。”
“明天请到我们处开会作初步商议。”檀中恕站起来。
“嗯,我不画我不想画的画。”
檀中恕笑,“什么样的画都有人肯画,我们何必勉强你。”
勤勤送他到门口,忽然想起来,“那位女士,在车里等你?”
檀中恕十分讶异,“你指的是谁?”脸上一点蛛丝马迹都找不到。
勤勤不出声,在他身后关上门,立刻走到露台上去。
只见司机替他开门,这次,车厢内没有人,她没有来。
檀中恕像是知道勤勤在看他,进车子之前,抬起头来,朝她笑一笑。
勤勤立时三刻涨红了面孔,直接反应是回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