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so;都是因为跟踪你,结果遇上扒手。你把雨伞借给我,是不是你也暗恋我呢?&rso;
&lso;也许是吧!你小时的样子很可爱。&rso;
&lso;那时候为甚么会暗恋别人呢?暗恋和单恋,都是自虐。&rso;她感触地说。
&lso;少年的暗恋,是最悠长的暗恋。&rso;他说。
她已经忘了郑逸之,他却一直没有忘记她。因为童年的那段历史,他们成了亲密的朋友。他更爱上了地。
少年的暗恋,是悠长而轻盈的。成年之后的暗恋,却是漫长而苦涩的。她暗恋的,是余志希。第一眼见到余志希,她便爱上了他。与其说是爱,不如说是崇拜更为贴切一些。崇拜比爱更严重。爱一个人,是会要求回报的,是希望他也爱你的。崇拜‐个人,却是无底的,能够为他永远付出和等待。少年的崇拜,也同时是崇高的。成年以后的崇拜,却是卑微的。
余志希并不是常常在香港。一个月里,他几乎有一半的时间不在香港。他不在的时候,她那半个月的日子也是空的。他从来没有承诺一些甚么。有时候,他们只是吃饭和上床的情人。她一向自命是个时代女性。男女之间,不过是一种关系,而不是感情。关系是潇洒的,感情却是负担。可是,她压根儿便不是这种女人,那只是她无可奈何的选择。
那天晚上,余志希从西班牙回来。她本来约了郑逸之看电影,接到余志希的电话之后,她立刻找个借口推掉了郑逸之。
余志希对她,也是有感情的吧?那天,他用舌头舐她的脸和头发,把她舐得湿漉漉的,像‐头小狗。她问他:
&ldo;这一次,也是和那个空中小姐一起吗?&rso;
他没有回答。
&lso;为甚么她从来不在香港跟你见面,是因为她有男肌友吗?&rdo;
他用舌头舐她的嘴巴,不让她说话。
&lso;我有甚么不好?&rso;她哽咽着问他。
&lso;你没有甚么不好。&rso;他说。
&lso;那为甚么我永远是后备?是不是她比我漂亮?&rso;
他舐了舐她的耳朵,说:&lso;你很好,你太完美了。&rdo;
&lso;是吗?&rso;她难过的问。
&lso;嗯。&rso;他舐她的脖子。
她脱下了胸罩,坐在他身上,用辱房抵着他的胸口,彷佛只有这样才能够缩短他们之间的距离。然而,无论她怎么努力,他和她,却是关山之遥。
她只是他永远的后备。完美,是一种罪过。有多完美,便有多痛苦。
她也有一个永远的后备。那个人也是近乎崇拜的,永远在等她。
最初的日子,她曾经坦白的告诉郑逸之:
&lso;我是一个男人的后备。&rso;
&lso;他说我太完美了,所以不能爱我。你说呢?&rso;她问。
&lso;那他也不应该跟你上床。&rso;他有点生气,是替她不值。
后来,她看得出他愈来愈妒忌,便也不再提起余志希。那是他们两个人之间的一个气球,谁也不想戳破。一旦戳破了,便只剩下两个同病相怜的人。
可是,她比余志希更残忍。余志希还是会疼她的。她对郑逸之,却任性得很。既然知道这个男人永远守候;那么,她也不在乎他。甚么时候,只要余志希找她,她便会立刻撇下他。她的时间表,是为余志希而设的。
郑逸之生日的那天晚上,她在那家意大利餐厅预先订了一个生日蛋糕。两个人差不多吃完主菜的时候,她的手提电话响起,是余志希打来的,他想见她。
&lso;我现在没有空。&rso;她把电话挂上了。
&lso;有朋友找你吗?&rso;郑逸之问。
&lso;没甚么。&rso;她说。
可是,挂断电话之后,她又后悔了。她看着郑逸之,她喜欢他吗?她十一岁的时候是喜欢过他的,往事已经太遥远了。他坐在她面前,唾手可得;她牵挂的,却是电话那一头的男人。
她急急的把面前的鲈鱼吃掉,期望这顿晚饭快点结束,那么,她还赶得及去余志希那里。郑逸之在跟她说话,她的魂魄却已经飞走了。
服务生把一个点了洋烛的蛋糕拿上来。郑逸之没想到会有一个蛋糕。
&lso;很漂亮!&rso;他说。
&lso;快点许个愿吧!&rso;
&lso;许个甚么愿呢?&rso;他在犹豫。
她偷偷看了看手表,又催促他:
&lso;还不许愿?洋烛都快烧光了。&rs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