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疯了吗!」
她拉扯着他:「根本你从来没有爱过我!」
「你认为是这样便是这样吧!」陈澄域把她推开。
她狠狠的掴了他一巴掌,他震惊而愤怒的望着她。
这一巴掌,是了断吧?
后来,陈澄域结婚了。她失去了生活所有的斗志。没有人再给她买巧克力,巧克力也不能再给她幸福的感觉。她的稿简直写得一榻糊涂,再没有人要使她成材。
‐天,陈澄域跟她说:
「公司会办一本新杂志,你过去那边上班好吗?」
「你这是甚么意思?」她问。
「那边比较适合你。」
「你是想把我调走吧?」她质问他。
「你自己也知道,你在这里根本没办法工作。」他说。
「那我自己辞职吧?」她说。
他沉默了。
「你知道我最後悔的是甚么吗?」她问。
然後,她说:「跟你上床是我一生最後悔的事。」
她没有再当记者了,她没有留在那个圈子。她进了电台工作。
今天晚上,她在婚礼上看到新人拿着一双漂亮的水晶杯。她不是也曾经送过这份结婚礼物给陈澄域吗?那个时候,她居然还想感动他。听说他升职了,他现在一定很幸福吧?他也许已经记不起她了。
这么卑鄙的人,为甚么还活着呢?上天有多么的不公平?
她离开了那个漆黑的窗口,回到电台。节目已经开始了。
节目尾声的时候,一个女孩子打电话进来,说要用钢琴弹一支歌。
「我们没有这个先例。」夏心桔说。
「我要弹的是danfolberg的《lonr》。」女孩在电话那一头已经弹起琴来。
她准备随时把电话挂断,然而,夏心桔并没有阻止那个女孩。
女孩的琴声穿过电话筒在空气里飘荡。还有人相信天长地久的爱情吗?她只知道,当一个女人感到幸福,也一定有另一个女人因为她的争福而痛苦。
弹琴的女孩说:「不要挥霍爱情,爱是会耗尽的。」
她没有挥霍爱情,她的爱是给别人挥霍了的。耗尽之後,只剩下恨。
节目结束了,秦念念把一个听众寄来的油画交给夏心桔,那是一个喜欢画思念的画家。不管是苦还是甜,思念着别人和被人思念着,也是好的吧?只是,她没有一个人要思念。
「要一起走吗?」夏心桔问她。
「我还有些东西要收拾。」她说。
夏心桔出去了。新闻报道的时候,秦念念听到这段消息:
凌晨十二点三十五分,西区海傍发生一宗严重车祸。《远望》杂志总编辑陈澄域驾驶一辐私家车失事冲下海。消防员及警员到场拯救。陈澄域送院之後证实死亡。
秦念念浑身在抖颤。那位新闻报道员从直播室走出来,她捉住他问:
「真的是陈澄域吗?」
「是的,身分已经证实了,你跟他是认识的吗?」
「他死了?」她喃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