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日军战报,此战天通庵路阵地也遭到炮击。
日军死伤者包括仲地幸二少尉、作田真彦上等兵等多人。
根据赵一肩参谋长的回忆,由于早有作战计划,闸北战斗打响之后,十九路军原在后方的60师、61师等一天内就纷纷开赴前线,78师因此没有了后顾之忧,故此有反击的余力,参战部队主力似为156旅和宪兵团。作战纪要中当日有&ldo;156旅附小炮连、宪兵团(欠1营)占领闸北,为前进阵地&rdo;的记录。
此战,中日双方前线步兵都打得十分顽强,但是,双方在重武器的使用上却出现了差别。由于天气原因,日军飞机无法提供支持,而-25装甲车的火力对抗中国的装甲列车无异于螳臂当车。依靠装甲列车的强悍战斗力,从九一八之后,战场上首次出现了中国军队依靠优势重武器蹂躪日军的场面。
大约受到战果的鼓舞,中国装甲列车开始向日军后方开炮,连续击中日军几个重要据点。战斗到中午12时40分,北四川路上的奥迪安夜总会中弹起火(日军也怀疑是中国方面的便衣队放火),大火迅速在日军控制区蔓延。《海军陆战队上海奋战记》称&ldo;到虬江路和三义里前方阵地的电话线均被切断,我军有遭到迂回而与后方失去联络的危险。这种情况下,前线部队被迫向北路撤退&rdo;。
这一战,十九路军不但收复了前一天日军在闸北占领的全部阵地,而且兵锋直指日军陆战队总部,大有将日军赶下海的势头。可惜的是,当晚5点,由佐世保赶来的日军援军第4大队(大队长森可久少佐)抵达上海码头。这支部队加上安宅、常磐两舰的陆战队投入战斗,终于稳定了战线。1月31日,日本海军第3舰队司令野村吉三郎中将率加贺、凤翔两航空母舰,四艘巡洋舰,四艘驱逐舰及陆战队7000名增援部队到达上海。2月2日,日军金泽第9师团亦被派往上海参战,双方力量对比发生剧烈变化,十九路军再也没有全歼上海日军的机会了。
由于得到增援,日军在2月上旬到中旬之间转守为攻,曾多次向闸北十九路军阵地发起攻击。日军飞机在进攻中十分活跃,除了猛烈攻击中国军队阵地外,并先后炸毁东方图书馆和商务印书馆,给中国文化事业造成极大损失。在上海各界民众爱国热情的鼓舞下,尽管装备火力远不及日军,参战中国军队依然奋勇抵抗,寸土不让。双方的战斗十分激烈,阵地犬牙交错。在这一连串的进攻中,日本海军的-25装甲车不时露面,并一度发明了以炮兵尾随装甲车发动攻击的战术。但是,由于其装甲薄、火力弱,也屡次遭到中国方面的沉重打击。例如,2月9日,在江湾路一带的战斗中,日军就连失1号和9号两辆装甲车。加上前后作战的损失,到2月中旬,日军十辆-25装甲车中,能出动的仅剩三辆。
1932年的加贺号航空母舰,仍然保持着不实用的三层飞行甲板,外形十分诡异。
然而,耐人寻味的是这一阶段的作战开始后,中国的装甲列车部队再也没有在前线出现。
对此,中方史料并没有提供足够的说明。然而,究其原因,也不外乎两种可能。第一,十九路军的抗战,与蒋介石为首的国民政府方面的退让政策存在矛盾,因此并没有得到全面的支持。在这种情况下,本来就不是直属于十九路军的装甲列车部队,可能被调走。从后来北平号出现在济南判断,也许此时它奉命沿津浦线向北方撤退了。第二,日军加贺、凤翔两航空母舰的投入,大大增强了上海日军的空中力量。装甲列车笨重而且依赖铁道线,飞机正是它的天敌。在这种情况下,装甲列车部队继续留在前线已经没有用武之地。尽管中国装甲列车部队在淞沪前线作战的时间并不长,而且暴露了其必须依托铁路线造成的机动性问题,但它们的表现堪称可圈可点。
不过,目前我们翻译过来的日军资料中,对在上海使用的-25战车后来的命运都语焉不详,只能从中知道参加过上海之战的日军-25型装甲车此后全部销声匿迹,后来日军使用的同型车辆或是新订购的,或是仿造的。
从前面战斗的情况看,参战的这批日军战车虽然损失很大,但应该还有残余车辆,它们跑到哪儿去了呢?
七
日军幸存的-25装甲车到哪里去了呢?在《海军陆战队上海奋战记》中,我们终于找到了相关的材料‐‐它们很可能全部毁于2月21日十九路军的夜袭之战。
这次十九路军与日本海军战车队的了结恩怨之战,应该是78师156旅发动的一次战术奇袭。在《淞沪御侮记》中对其曾记载,称&ldo;晚7时,我军发炮击敌陆军司令部(在北四路横滨桥日本小学校内),连中四弹,登时火起,烧延两时余,闻其卫兵炸毙者,二十余人云&rdo;。
这里的&ldo;北四路&rdo;,似应为&ldo;北四川路&rdo;。
这段记载平淡无奇,一直也没有受到历史学家的重视,但如果对照日方的记录,就会发现,中方其实过低地估计了自己的战果。此战发生的时候,由于敌强我弱,十九路军和第5军实际上处于边打边退的状况,此战堪称当时节节败退的中国军队一抹难得的亮色。
《海军陆战队上海奋战记》中,对此战有详细的记录。按照此书记载,日本小学并非日军&ldo;陆军司令部&rdo;,而是日本海军陆战队第3大队的大队部。当时担任第3大队副官的特务中尉吉村贤二是这样描述此战的:&ldo;21日晚7点左右,伴随着&lso;轰&rso;的一声巨响,大队部士官室立即被火光照亮了。我只感到全身剧震,房顶上的瓦片像下雨一样滑落下来。这时我才看到窗户上的插销已经被震开,覆盖在窗子上用于遮光的毛毯被气浪冲飞到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