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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第1页）

即使是&ldo;特别勇敢和矫健&rdo;，单单一跃而起后&ldo;飞快地奔跑&rdo;，在日军专门准备好反击&ldo;拉雷手&rdo;的骑兵追射之下，也显然是常常难以脱险。

地雷战辉煌的战绩背后，有多少鲜为人知的英雄悲歌。

当然，&ldo;拉雷手&rdo;不是只依靠&ldo;勇敢和矫健&rdo;脱险的，还依靠适当的战术：

事先布置好战斗组、狙击组，配合、掩护&ldo;拉雷手&rdo;撤退；在&ldo;拉雷手&rdo;往后跑的路上再预先埋好&ldo;压发地雷&rdo;，以阻击追赶而来的日军‐‐这都是常用的办法。

我军甚至采用&ldo;拉雷掩护拉雷&rdo;的战术，&ldo;埋在路上的头一个地雷拉响了以后，敌人搜山，民兵就跑。敌人看见民兵只有一个人，拼命地追赶。于是往往中了第二个拉雷。原来在民兵准备逃走的路上，预先埋了第二个拉雷，敌人追来时，管理第二个拉雷的民兵把导线拉了……&rdo;在这样战术的打击之下，&ldo;敌人碰见了地雷，残敌只有慌忙逃进据点之一法&rdo;。

按照杨成武将军的回忆，在冀中平原，我军的战术更到了精妙的程度‐‐把地雷战、地道战充分结合：地道的洞口附近埋下&ldo;拉发地雷&rdo;，在敌人靠近洞口时拉响地雷。这样又袭击了敌人、又封闭了这个地道道口，&ldo;拉雷手&rdo;从另一个地道洞口转移，使得敌人无可奈何。

勇敢、矫健和&ldo;在战争中学习战争&rdo;得来的战术，这是地雷战取得胜利的法宝。绝大部分的&ldo;拉雷手&rdo;（无论是八路军官兵还是地方的民兵），在战争来临之际还都只是普通的农民，正是&ldo;坚决消灭侵略者，武装起来保卫家乡&rdo;的豪情壮志，使他们成为了敢于&ldo;在日军眼皮底下拉响地雷&rdo;矫健战士；使他们也能够&ldo;在战争中学习战争&rdo;，制定出新的战术和训练有素的侵略军继续周旋‐‐我想，这就是彪炳史册的&ldo;地雷战&rdo;可以&ldo;小河边，大路旁，用地雷筑起万里屏障；山沟里，山顶上，用地雷筑起铁壁铜墙&rdo;（电影《地雷战》主题歌），让日本侵略军&ldo;寸步难行、无法躲藏&rdo;的原因吧。

下

桑岛节郎的书中，提到和地雷打交道有好几次。他自述第一次遭到八路军拉发地雷攻击是在昭和18年，即1943年4月11日（日本兵喜欢记日记的习惯提供了准确的时间），地点是招远县栗下林家。对桑岛来说，幸运的是八路军拉雷稍早，他在尖兵后面的本队中行进，所以没有受伤。

还有，1943年4月，日军独混第五旅团以17、19两大队为主力，讨伐在毕郭等地建立根据地的八路军5旅第14团（即山东纵队第5旅第14团，团长梁海波）。桑岛随柏崎讨伐队18日偷袭据说暗藏八路军部队的莱阳县姜家庄，结果因为向导带错了路，到达时八路军已经转移。桑岛作为卫生班长，记录这次行动毫无战果‐‐&ldo;虽然向远处转移中的八路军发射过迫击炮和重机枪，但双方没有实质性的交火。敌方遗弃的尸体一具也没有，讨伐队却有两人重伤，可以说日方损失更大些&rdo;（p109）。两名重伤者之一是第17大队第4中队群马县出身的三轮一等兵。他看到老乡家有一筐鸡蛋，伸手去拿，却触发了鸡蛋筐底下设置的诡雷，当即被炸断一条手臂。

日本《华北治安战》中1942年的山东半岛，圆圈中是八路军的控制区和国民党军的控制区。桑岛在参加深入山区的扫荡作战时，也曾在墙壁上看到&ldo;中国国民党万岁&rdo;的标语，与&ldo;中国共产党万岁&rdo;的标语交相辉映。

而一雷炸死炸伤九名日军的战斗，则发生在1943年5月。

5月21日，日军第17大队命令桑岛所在的第1中队（柏崎与二三中尉指挥）从招远移驻栖霞县塞里（注：中方记录为寨里），作为青烟公路上的一个警备据点。青烟公路是当时横断山东半岛的唯一公路，也是独混第五旅团的机动大动脉。塞里则是这条公路去往蓬莱、大辛店的岔路口，地理位置非常重要。栖霞、蓬莱两县山地纵横，八路军十分活跃。桑岛写道：&ldo;青烟公路在蓬莱和栖霞境内山区的路面高出地面六七米，眺望的风景令人心旷神怡。在山峡之间可见点点村庄，一片和平景象‐‐而这些全部是八路军控制的村子！&rdo;（p116）

这次移驻过程颇为艰难。21日，桑岛随第1中队从招远出发，走了一个小时，就在陈家村和八路军遭遇。我之所以写这一小段，是因为桑岛记载这次战斗和日军交手的是八路军骑兵。因为这个地方在山东半岛的东北角，王外马甲的《中国骑兵》曾谈到当时纵横华北的129师骑兵团，其作战范围似不及此。桑岛的记录昭示，在冈村宁次指挥日军连续进行四二九、五一等大扫荡之后，冀鲁豫的八路军很可能还有第二支骑兵在敌后活动。

这次战斗以日军迫击炮小队炮击开始（桑岛称八路军马术很好，转移迅速，一发也没有击中），到八路军用捷克式轻机枪和步枪在棱线上反击追击的日军，先后打了二十分钟，而后八路军神秘地消失了。日军受到了一定的损失，桑岛亲手用三角巾给一名叫做角田秋治的上等兵（群马或大阪人）包扎。由于角田所受为腹部贯通伤，当时无法抢救，两个小时后痛苦地死去。为了安抚军心，日军23日派出了女性为主的慰问团到桑岛所在的部队演出鼓励士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