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定侯盯着他,道:&ldo;你真是一点儿也不替他担心?&rdo;
丁喜也沉下了脸,冷冷道:&ldo;我还没有生下来,他就已走了.我母亲是个一点儿武功也不会的女人.而且还有病,我三岁的时候就会捧着破碗上街去要饭,六岁的时候就学会了做扒手.这十几年来,从来也没有人为我担心,我又何必去关心别人?&rdo;
他的声音冰冷,脸上也全无表情,可是他的手却在发抖。
邓定侯又盯着他看了很久,忽然长长叹了口气,道:&ldo;幸好我是你朋友,幸好我已很了解你,否则我一定也会把你当做个无情无义的人。&rdo;
丁喜冷冷道:&ldo;我本来就是个无情无义的人。&rdo;
邓定侯道:&ldo;你既然真的无情无义,为什么要冒险到这里来?为什么要救我们?为什么要想法子洗脱他的罪名?&rdo;
丁喜闭上了眼。
邓定侯道:&ldo;其实我也知道你心里一定早已有打算,只不过不肯说出来而已。&rdo;
丁喜还是闭着嘴既不承认,也没有否认。
邓定侯道:&ldo;你为什么不肯说?&rdo;
丁喜终于叹了口气,道:&ldo;我就算有话要说,也不是说给你‐个人听的。&rdo;
邓定侯眼睛亮了.道:&ldo;当然,我们当然不能撇开那位大小姐。&rdo;
丁喜道:&ldo;她的人呢?&rdo;
邓定侯道:&ldo;就在那边土地庙里的一棵大银杏树上。&rdo;
丁喜淡淡的笑,道:&ldo;想不到她现在居然变得这么老实.居然肯一个人呆在树上。&rdo;
邓定侯道:&ldo;她不是一个人。&rdo;
丁喜道:&ldo;还有谁?&rdo;
邓定侯道:&ldo;老山东。&rdo;
丁喜本来已跟着他往前走,忽然又停下了脚步。
邓定侯道:&ldo;你为什么停下来?&rdo;
丁喜沉默着,过了很久.才缓缓道:&ldo;我们已不必去了。&rdo;
邓定侯道:&lso;为什么?&rdo;
丁喜道;&lso;因为那树上现在一定已没有人了。&rdo;
他的声音还是很冷,脸上还是完全没有表情.可是他的手又开始在发抖。
邓定侯也发觉不对了,动容道:&ldo;老山东难道不是你的朋友。&rdo;
丁喜缓缓道:&ldo;老山东当然是我的朋友.只不过你们看见的老山东,已不是老山东。&rdo;
邓定侯脸色也变了。
他现在才明白,为什么丁喜两次送情去.都没有以真面目和他们相见,为什么他明知那大宝塔的约会是个陷井,却连一点暗示警告都没有给他们。
因为他绝不能让这个&ldo;老山东&rdo;怀疑他,他一定要让邓定侯和百里长青相见,才能将计就计,揭穿伍先生的阴谋和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