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到底没胆子直接把皇帝推下床去
于是宫绫璟选择了自认为最守礼乖顺的说辞。
“皇上,臣妾今晚身子不大舒服。”她看着面前男人依旧纹丝不动,咬了咬牙又一鼓作气道:“臣妾怕是无法服侍您,您请回养心殿歇息吧。”
以为她这样话里话外明摆着在推诿他,男人一定会阴沉着脸拂袖而去,谁知焰溟最近跟吃错药一般,对她真是耐心到不行。
耐心得……宫绫璟心里都有些发虚。
她垂着眸,不敢与男人对视,正低着头数着自己的十根手指头。突然间,耳畔一热,温热的气息贴在她白嫩的耳垂处。
男人喑哑撩人的声音响起。
“皇后,刚刚不是想更衣?”
他墨黑深邃的眸子下移,落在她腰间微松的绑带上,启唇道:“这会——”
他顿了顿,薄唇微勾,“还想脱吗?”
宫绫璟刹时瞪大了眼,身子瞬间燥热!
她她她她……再脱下去还剩下什么吗???
“不——不用了!”她义正言辞!
宫绫璟肌肤本便娇嫩如雪,这会饮了酒又怕是急了,连颈脖胸口处都染上了一层嫣红淡粉,勾人得紧。
焰溟的眼眸微微眯起,眸光暗了暗。
他鬼使神差地便伸出了手,抚上了那娇嫩白皙的面容。
不料,宫绫璟在被人抚上之时,身子却不受控制地一抖,随之脸庞猛地撇向一侧。
某人的手便落了空。
焰溟拧了拧眉心,心里突然格外不是滋味。
很显然,时间久了,她连他的触碰都这般不习惯。
瞧着女人撇向一旁倔强的小脸,他心里突然有些说不出的落寞,薄唇微微勾起一个自嘲的弧度。
这已经不知是他在外征战三年,再度回宫之后,她第几次这样推诿抗拒他的亲近了。
他以前是不在意,可如今——
男人冷硬的脸庞第一次有了几分苦涩无奈的神色。
不知何时,他开始疯狂地想要让宫绫璟无论身还是心都重新回到自己身边。他说不清他对她感情,但就是越来越抗拒她的逃离和推诿。
他行至睥睨天下的帝位,举步维艰,靠得不过是攻城掠夺,百般算计,当真算不上君子,可夺回的也不过是本该就属于他的一切。
而到后来,南焰鼎盛,市井繁荣,朝野上下再无一人敢置喙他坐这王位。那时于他而言最大的抱负不过是再建立一个繁华盛世,给整片大陆流离失所的百姓一个交代。
可身居高位的孤寒与日复一日的黑暗却如影随形地笼罩着他,在某一瞬间,他甚至觉得他的生命里已经没了其他意义。
直到三年前宫绫璟的出现,她像是一道光,温柔,一尘不染,极致的明媚耀眼,在他不顾一切地讨伐报复仇敌之时,硬生生地破开了他仅剩的这一个执念,给他带来了前所未有的温暖和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