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参将此言一出,众人皆默,连司马仪都皱了皱眉,不再吭声。
众将士无一人再吭声,都不约而同看向皇帝,只等着皇帝发话。
却只见得皇帝容色依旧平静无波,冷硬的脸庞那一丝从容淡定丝毫不乱。
他凤眸掠过玄烈,玄烈即可会意,起身禀奏:“皇上,臣一直派探子盯着北冥州的动作,并无消息称北冥近来有何一反常态之举。”
陈参将听罢,眉头微拧,但也只可作罢,对上皇帝,道:“是臣多想。”
“既如此,便发兵再攻吧!朕信齐军撑不过多久!”皇帝沉声命令。
众将士领命,纷纷抱拳,应:“是!”
夜深,主帅营帐内,烛火已熄了一半,光线昏沉。
榻上却无人躺着,倒是沙盘边上站着两人。
一人为当今圣上,一人则是禁军统领。
“皇上,虽臣派出的探子传来消息北冥州并无大动作。可如陈灿所言,齐军此举,确实颇有蹊跷——”玄烈沉声道,抬头对上焰溟,思虑片刻还是说出了口:“臣实则也认为北冥州不得不防。”
焰溟眸里情绪深沉,良久却只淡淡挥手让其退下,并无其他旨意。
玄烈哑然,皇帝明显现下一点都不想动北冥州,应该说不想主动挑起与北冥的矛盾。可却也因此,可能会错失一个抢占先机的机会。
可话已说到这个份上,皇帝对此依旧无动于衷,很明显帝王已有自个的思量,玄烈也不好再多说其他,只好领命退下。
营帐内,彻底静了下来,帝王沉默地走向一侧,抬手掀开了窗户的帘子,负手而立。
外头月色倒好,丝毫不受这战乱的影响。
明月星辰当空,照亮了一片漆黑夜幕。
不知为何,焰溟突然就想到了他为了护宫绫璟,二人一不小心一并掉下了猎户布的陷阱里那次。
夜幕里,男人的唇角微扬。
那时的夜空也如今夜这般,月明星密。
他还记得她怕他昏迷,指着这夜空喋喋不休地与他说了很多,跟个小傻子一样,可是就是她那样纯挚直白的话语,让他彻彻底底打消了对她最后一抹疑虑。
这个女子是那样干净美好单纯,且一颗心竟都系在了他的身上,这些年来就那么巴巴地盼着他,根本就是爱极了他;而他何德何能让她如此深情待之……
回过神来时,才惊觉若是失去了这样的女子,恐是他此生最大的遗憾。
谁知人一旦放下防备心,他竟对她越来越沉沦,对那样缠绵缱倦的你侬我侬眷恋不已,直至再也不舍得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