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问:“还有吗?”
赵灵微便用小猫挠似的声音回答道:“浅……浅一点。”
那让太子殿下没能忍住地笑出声来。
“好,孤的太子妃,受不住。”
“你、你敢这样笑我!”
拓跋子楚收了声音里的笑意,又去亲人。
亲着亲着,他便压低了声音在赵灵微的耳边说道:“不敢。”
海浪又大了起来,打得赵灵微这艘小船半是茫然,半是有了一种不真实的感受。
夜色很沉。
夜也很深。
这让那些诉说着炽热的声音总是能比在白天时更容易传出去。
那是女子的喘声,以及偶尔出现的,失控的声音。
那声音才一出现,便被发出这声音的人按了回去。
然而这样一来,那些声音就更多了一份情不自禁的意味。
那同样也是男子的低喘声,以及只能让人听到声音,却听不清他说了什么耳畔低语。
就在这间主屋附近的弓卫们红着耳朵,坐在屋顶。
他们知道非礼勿视,却还得盯着院子的周围,注意着是否有陌生人在此时刻靠近那里。
他们也知道非礼勿听,只是夜深人静时的那些声音却是让他们的耳朵不自觉地捕捉着。
朔方郡的夜空也便是在此时飘起雪来。
但当屋顶上的弓卫们摊开手,却发现落在的他们掌心的,不仅有雪花,还有雨水。
这竟是一场雨夹雪。
冬天快要过去了。
牧场与耕地上的积雪,也终将消融。
待到雨落成冰,传出了好一会儿动静的屋里头终于偃旗息鼓。
盖上了被子的赵灵微侧卧着。
她靠在拓跋子楚的身上喘着。
仿佛要歇好一会儿才能缓过神来。
可她还连呼吸都没平复呢,轻轻拨着她长发的太子殿下便问她:
“方才为何不让我弄在里面?”
赵灵微自是……自是不那么愿意说的。
可察觉到她缩起身体的动作,拓跋子楚便坐起身来了些,用手捧起她的脸,让自家太子妃看着他。
“告诉孤。”
“孤”这么一个自称,在他还是贺楼楚的时候,是绝不会在赵灵微的面前用的。
后来,公主殿下便发现,他还是会在自己的部下那里用上这样的自称的。
再再后来,他好像便把这样的太子自称玩成了他与自家太子妃之间的小情趣。
他还是喜欢唤出“灵微”这个名字,却也很喜欢自己用“太子妃”这个称呼来打趣对方。
如此,他便得是“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