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行立身子一僵:&ldo;你怀疑我?&rdo;
&ldo;如今我怀疑任何人。&rdo;西岭月警惕地道。
裴行立并未生气,只是觉得无奈:&ldo;你太傻了,此事若真是我主使,你在这种四下无人的时候质询我,岂不是给了我灭口的机会?&rdo;
西岭月颇为笃定:&ldo;你才不会在牢房里动手,那么多侍卫在外头看着,岂不是坐实了你杀人灭口的罪?&rdo;
&ldo;说得也是。&rdo;裴行立故作一笑,把镣铐戴在她的双手之上,顿了顿,最后问道,&ldo;那晚……与你一同劫狱的男人,你还是不能说吗?&rdo;
西岭月紧抿着唇,意思不言而喻。
裴行立自知无权
置喙,唯有叹道:&ldo;好吧,他若还是个男人,但愿能想法子救你。&rdo;
两人一并离开地牢,前往世子内院。
西岭月还未走近,便闻到院子里充满一股浓重的檀香味,她脚步一顿:&ldo;这什么味道啊?&rdo;
&ldo;是世子最喜欢的熏香。&rdo;裴行立并未觉得异常。
西岭月却使劲闻了闻:&ldo;不对,前晚我来这里见世子时,并没有这么浓的味道。&rdo;
&ldo;你还有心思想这些,先进去再说。&rdo;裴行立故意板起脸重重推了她一下,装出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西岭月被推得踉跄一步,也刻意与他拉开三分距离,两人一前一后跨入院门,走进正厅。
李锜、高夫人、李忘真早已在此等候。西岭月不等吩咐便主动跪下,朝几人见礼问候。
李锜早已听说了事情的经过,便直奔主题:&ldo;上次在书房,本官与你打过交道,聪明人不说暗话,你说是不是?&rdo;
西岭月知道李锜的厉害,不敢敷衍:&ldo;李仆射有话请讲。&rdo;
&ldo;很好。&rdo;李锜双手负在身后,走到西岭月面前,&ldo;你与蒋府的恩怨,本官没兴趣听。劫囚之事本官心里也有数,不过是常州一群逆贼所为。本官只想知道你来这府里有何目的,接近我儿意欲何为?&rdo;
听闻此言,西岭月暗暗在心里盘算。李锜这番话透露出了好几个信息:其一,他已经知道了自己与&ldo;蒋公&rdo;的交易,他对谁是真千金谁是假千金并不关心;其二
,福王李成轩没有被捉住,否则李锜不会说是&ldo;常州一群逆贼所为&rdo;;其三,他只关心世子李衡的去向。
这般一分析,西岭月心里也有了底,忙道:&ldo;禀仆射,民女与蒋府既没有恩也没有怨,只是拿钱办事。昨夜府上又是失火又是劫狱,民女也一无所知;民女更加没想过要接近世子,相反一直在想法子逃离贵府。&rdo;
李锜自然是不信,眼中闪过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