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叶如意脸色微红,视线从秦御身上一扫而过,却见他拿过一杯茶正慢慢啜饮着,自在的紧。也就她一人热闹,叶如意失落想着,却不知秦御只想以茶掩盖自己被她看的有些慌乱的心思。
“好了,你爹这会儿也该醒过来,你和小秦一起去看看你爹。”李荷花站起身,率先朝里屋走着。
“刚刚……麻烦你了……”叶如意磨蹭到秦御身边,低声道着。
娘很好,可话却密,秦御又是寡言的性子,让他说这么多,实属为难了。
秦御听着她致歉,微微一愣,继而反应过来她是在因着方才之事而感到不好意思:“我答应你的。”他静静道着。
感觉,与上次见黄一平也着实不同,黄一平只对他爹娘问了几句,余下之言便句句不离那些铺子上的生意。
秦御对这些事素来不甚上心,生意他懂,可却有着更为重要的事儿等着他去办,是以和黄一平交谈,才是应付,而方才李荷花所问,均是些他自己丢在脑海角落里的一些人情事迹,让他知晓,自己那些过往真真切切发生过。若没有人问,也许以后,他自己都要忘记了吧。
“……我爹,不好应付的。”叶如意提醒着。
秦御一怔,却见李荷花已经掀开了里屋帘子,请着二人进去。
拿来的糕点和清酒便放在叶满仓病榻旁的木桌上,以往泛着油光的桌面,如今被擦拭的干干净净。
叶如意心中一叹,看来爹娘对她和秦御一事着实重视啊,以后要是告诉爹娘真相,怕是免不了一顿骂。
“你倒是有礼,”许是察觉到叶如意的视线,叶满仓也朝着桌面望了一眼,一直在屋里捂着的缘故,他本黝黑的脸比以往白了些,却更显得病弱。
秦御对他有恩,可竟然勾了他女儿,他也自然软不得!
“多谢伯父夸奖。”秦御微微躬身,每一字,每一个动作,每一个表情,都做的滴水不漏。
叶满仓见他这般有礼,本冷硬下来的神色也缓和了些:“你以往和黄一平家的闺女有婚约在身,为何退亲我也知道个大概,就不问了,可你何时又和我家闺女有来往的?”
叶如意一顿,爹这话,分明在说秦御有婚约在身,还和她来往……
可秦御仍旧不慌不忙:“晚辈以往的确和黄姑娘有婚约,但那都是父母一辈媒妁之言,晚辈更是连黄姑娘的样貌都未曾见过。而对叶姑娘,进杏花村那日,在东河瞧见叶姑娘落水,便对其爽朗性子印象深刻,就这么记着了。”
的确性子爽朗,险些丧命、穿着肚兜,都不忘往他怀里钻。
想到此,他脸色一热,低头不愿被人察觉。
叶满仓却只当他是想到与自家女儿初遇,心中害羞,这才低头,心里头不觉满意了几分:“这么说,当初就是你将如意从东河里救起来,那天如意身上的男人衣裳也是你的?”
叶如意清咳一声,拼命对着秦御使眼色,摇头,示意他否认,他若是点头,便是承认他那日看了她身子,以后怕是她更加和爹娘说不清了。
可秦御始终垂眸,半点目光未曾分给她,听见叶满仓问,也安静颔首:“正是。”
完了,叶如意神色灰白。
可哪想叶满仓越发满意了,如此说来,这二人倒是有缘的紧,一个那日偏偏去了东河,还落入河中;一个分明来杏花村接亲,姑娘家没看见,倒先看到了如意!
“既然已经这般,我再多说什么也没用了,”叶满仓点点头,“你救了如意,那一日又将我送回来,救了我半天命,也是我老叶家欠你了。”
“伯父说的哪里话!”秦御仍旧彬彬有礼,“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
“我虽说看中名声,担心村里人说你曾与黄家人有婚约,如今又娶了我闺女,可如意心里有你,我当爹的自然也不愿阻她幸福,你走之后,她更是病了好些日子……”
叶如意灰白的脸色一僵,继而变得不自在起来,爹他……怎的连这话都说?且她也说过,那根本不是相思病!
“……那几日,她可是不吃不喝,倦怠的很……”
“爹!”见叶满仓还要说什么,叶如意匆忙打断,耳根爆红,“你身子还没好,要好好休息,不要说这么多话!”
语毕,她扭头望向秦御:“内个,你不要听我爹胡说,我病不是因为你走了……”
秦御回视着她,眉眼带着一抹笑,点点头:“嗯。”他应。
可分明是不信,叶如意无奈。
“行了,知道你不想我说多耽搁你二人,”叶满仓摇摇头,却突然正色神情,身子都跟着挺了挺,“秦御,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伯父请说。”
“你喜不喜欢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