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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御脸色陡然苍白。
他知道她是何意,上一次……她将要嫁与他时,他将她一人抛在喜堂之上,她也是这般吗?
孤零零一个人,身子瘦削的站在喜堂中?
他究竟……做了什么?
好久,他终于找到自己的声音:“起来。”他低道,声音紧绷着。
叶如意睫毛抖了抖,没有动。
他的声音太轻了,轻到她不确定是否是真实存在的,亦或是……如同过往半年一般,只是自己的一场错觉,梦醒后空无一人。
可下刻,她的眼前却多了一抹身影。
秦御缓缓蹲下身子,与她平视着,目光缓缓在她脸颊上流连,好久复又道:“你不愿起来,便不起来吧……”
他边道着,边伸手,似要碰触她、试探她是否是一场幻觉般。
当手下带着些许温凉的肌肤触感传来,秦御的指尖竟随之一颤,柔腻的触感,终于不再是空落落的冰凉。
“我终于找到你了……”他低语着,如同呢喃,“我找了你很久。”
久到……从梦境到现实,从前世到今生。
叶如意察觉到脸颊上的手,最初只是用手背小心翼翼的试探,而后慢慢翻转,以掌心轻抚着她的脸颊。
很温柔,温柔的小心翼翼。她的心口处不觉颤了颤。
“你……怎么忍心,一把火烧了马车,告诉我你已经死了?”秦御依旧道着,声音越发的混乱,“幸好,幸好只是一场计而已,否则,我便真的再也找不到你了……”
再也找不到她……
叶如意僵凝。
“我去栾城找你了,”秦御像是突然打开话匣子般,“去了‘巷子深’,去了那个你常去的集市,去了杏花村,可是没有……你没有回去。你怎么去的柳城?而今为何却又要……嫁与旁人……”
“余非迟被传唤走,是你做的吗?”叶如意突然开口,打断了秦御的话。
秦御本抚着她脸颊的手陡然一颤,半年后,她见到他,除了那句疏离的“参见王爷”,再开口,竟是因着旁的男人。
胸口似有怒火在不断翻涌,他拼命的咽下,良久方才勉强维持声音平和:“是又如何?”他又能如何?回首前生,他傍在身边的,唯有权势了。
用权势,阻她嫁人,很划算。
“你不该这般,”叶如意声音梗了梗,“他虽性子纨绔了些,但在生意场上,绝不会做阴险狡诈之事。你不是素来公正?而今找借口将他传唤至衙门,和那些权臣有何分别?”
“他要娶你!”秦御蓦地出声,声音隐隐大了几分。
叶如意呆了呆,良久勾唇:“我知道啊,否则你以为此刻我为何穿着嫁衣……”
说至此处,她不觉脸色一白,身形微微晃动了一下。
成亲之日,她一直未曾进水进食,此刻,终是因着心情激动,而有些眩晕。
秦御神色微变,薄唇紧抿,下瞬缓缓站起身,默不作声将她拉了起来,而后将手松开。
叶如意稳了稳心神,并未回绝,她没必要逞强,她是真的有些不适了。
二人僵立在此,无一人率先开口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