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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如意最终还是踏上了回京之路。
余非迟并未送她,只有秦三驾着马车停在余府门口。
秦三看见她似也有几分感慨,只沉默片刻后道了句:“叶姑娘,王爷在府衙等您。”
“嗯。”叶如意点点头,不知为何只觉有些别扭。
待上了马车,她方才察觉到,原来……一直唤秦御为“东家”的秦三,此刻都换了称谓。
王爷……
听着便这般遥远。
她心底低低叹息一声。
马车徐徐而行,叶如意静静坐在其中,眼见便要转过前方石板街,却不知为何,她心底一沉,缓缓掀开轿窗朝后望去。
一抹身影正平静站在门口处,熟悉的暗绯色的衣裳,一言未发。
多谢。
最终,她只在心底轻道,而后徐徐落下轿窗,将一切都关在外面。
马车极快到了府衙,秦御也果真在那处候着,只是,见到马车到来,并未有半分犹豫,他便已然登上马车,只道了句:“日夜兼程,回京。”
现在,唯有回到京城,他心底方才多出几分安生来。
叶如意抬眼飞快朝秦御处望了一眼,并不知他为何这般快回京,转念却又一想,他如今是高高在上的王爷,平日里定然诸多大事。
可既然忙碌,为何……还要下临安?
抿了抿唇,她最终还是一言未发。
她不知该说些什么,更不知……该如何面对这样的秦御。
她听闻……秦御和其他手下一样,都是驾马而来,这个马车,还是府衙相送。她只是不知秦御为何不骑马了,可这毕竟是秦御的马车,没有她问的资格。
只是,日夜兼程的赶路,叶如意即便是铁打的身子,都有些熬不住。
在启程的第二日夜,她昏昏沉沉睡了过去,朦胧之中,只感觉自己的脸颊被人碰触着,很轻,如被羽毛拂过一般。
以及……那一声恍若叹息的话:“真的……是你。”声音悠长,在她的梦境中一次次的纠缠着她。
再醒来时,天色已隐隐泛白。
秦御的一众手下均身心俱疲,可秦御却始终未曾下令休息,只在一日一队人马停留在山野用食之际,秦三将叶如意拉到一旁:“还请叶姑娘体谅则个,手下人马均已累极,叶姑娘,劝一下王爷吧。”
叶如意没有言语,秦御总是固执的,她心底并不认为自己的劝有用。
“叶姑娘只要劝一声便好。”秦三是这般说的。
而今,马车复又启程。
叶如意静静坐在马车中,她和秦御坐在马车中,从一开始,他们便鲜少言语,唯有在用食之际,会同她短暂说上几句,除却……将她逼回京城,他再未逼她做过任何事。
只是……叶如意当真不知自己该和秦御说些什么。
京城是她心里头的一根刺,现在,她离着那根刺越来越近。到了京城,她又要如同曾经一般,住在那个后院中了吗?
半年、一年也还好,若是过了年,她是不是要亲眼看见他迎娶旁的女人入府?
这对她而言,简直如噩梦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