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木记起那位细封大人和野利丹不知道说了什么后,野利丹看她的那一眼。按理说她就是个郡主,虽然出名了点,但也兴不起风浪,熹王又没有实权,说白了一家子都是白吃皇粮的,没一个有用,野利丹偏偏就看向她。
苏木隐隐有些不大好的预感,回去就哄着青簪说了一句“野利丹一事无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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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户未开,室内一片昏暗,只点着一根红烛。今日小雨大风,有风从窗户缝隙钻进来,将未罩着灯罩的烛火吹得左右摇晃。书案后面,沈行在的一张脸也明明灭灭。
“侯爷,人已经安排好了,我们几时动手?”郭宫已经换了一身西夏服饰,因长相太过稚嫩,西夏粗犷的服饰穿在他身上像小孩子偷穿了大人的衣裳。
木质的扇坠在指尖捏着,沈行在抬起头,上下打量郭宫,嫌弃地啧了一声:“你这是什么打扮,不伦不类,换个人去。”
郭宫还觉得这身衣服穿在身上怪好玩的,一时还不愿意脱,不过看侯爷脸色不好,也不敢违抗。
“等晚上,”沈行在的眼中映着烛光,“今夜怕是有场大雨。”
郭宫瞅了一眼扇坠,自觉很上道,“此事可要告知郡主?”
野利丹来意不明,显然带着敌意。他们在西夏使团中安插的探子来报,五日后四国秋猎,野利丹似乎要设计苏木。
沈行在将扇坠握在手心,掀起眼皮看着他。郭宫立刻站得笔直,等着挨夸。
“等她自己来找本侯。”
自打舒秦回了上饶,十回里让郭宫去问她去向,九回不在王府。不是去了舒府,就是跑去巡抚司。
姑娘家家,成日里往男子府上跑做什么。
郭宫领了命出去,不一会儿又上了楼,“侯爷,郡主她……翻墙过来了。”
屋外还下着小雨,沈行在皱眉站起来,“她人呢?”
“还在……墙上。”
话音刚落,自家侯爷就抓起伞出了门。
擦了擦脸,苏木捧着厨房送来的姜汤,辛辣的味道有些冲人,苏木喝了一口就搁在了桌上。
“你可还记得上回在宣武堂,我总觉得野利丹看我那一眼别有深意。”
她额上的头发还湿着,几缕贴在脸边,沈行在看着有些恼火,“是侯府的大门不让郡主进了,以致郡主冒雨爬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