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木没有再言语。
被她接连怼了好几次的野利丹终于找到报复的机会,语气越发讥诮,“靖远侯的母亲害死了你母亲,而你又因他落入我们手中。知道郡主对他死心塌地,靖远侯一定高兴坏了……”
“野利大人现在还怕狗吗?”苏木含笑望着他。
野利丹原本得意洋洋的表情瞬间僵在脸上。他从前被一只狗追着咬,光天化日之下当街连裤子也被咬了下来,丢了好大一通脸,从此以后见到狗都要绕道走。
这对于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而言是一种莫大的耻辱。当初他不知道是谁放的狗,等被救下之后,狗也不见踪影。此事让他耿耿于怀很多年。
现如今始作俑者就站在他面前,还抬起下巴挑衅他。
野利丹瞬间暴起,疾步走到苏木面前,掐住她的脖子。
“放手!”野利弘怒喝。
“父亲,她!”野利丹显然不情愿。
“再说一次,放手。”野利弘沉声。
野利丹不敢违背父亲的话,手上的劲又加重了几分,看着苏木近乎两眼翻白,这才松手推开她。
瘦弱的姑娘显然架不住他的力气,摇晃着撞在柱子上,贴着柱子滑跌在地,摸着自己的脖子大口大口呼吸。
分明脸色苍白,连嘴唇也一片绀紫,却依旧粗喘着气嘲讽他,“还真是一条听话的狗。”
“你!”
野利丹原本已经走回去,闻言又捏着拳头转过身来,粗壮的手臂上青筋暴起。
野利弘将他拦住,自己走到苏木面前蹲下,饶有兴致地看着她,“你很想寻死?”
方才的窒息感仍未缓解,苏木没有力气回答他的话。野利弘继续道:“你怕我们用你去要挟北豊皇帝,所以打算寻死。”
苏木扯了扯嘴角,“我不过是一个普通的郡主,你们当真以为用我能威胁得了我皇兄?”
“若是不能,你又为何寻死?”野利弘笃定地笑道,“你对北豊的皇帝与北豊的靖远侯很重要。”
苏木抬头对上他的眼睛,“但在国家面前,大局远比个人的性命重要。牺牲我能够掣肘西夏,我相信皇兄与靖远侯明白该如何选择。”
“他们选择救你。”野利弘笑着回她,语气中满是势在必得,“靖远侯抓了我们的一些手下,他打算用他们还有洛州的那批兵器来换你。”
苏木倏然皱起眉。
“自然,在我们心中,你远比这些东西还要值钱。”
“所以呢?”苏木冷声。
“所以,我们还想要西北十三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