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柠懵了。
“柠崽?”
“今天太晚,我就不过去了,先回家,下次再约。”温柠匆匆说了几句,挂掉电话,再次拨给顾迟溪。
还是没有人接。
她隐隐感觉到有什么事,头发也没心思吹了,放下吹风机,把脏掉的衣服和鞋子丢到门外垃圾桶里,就这么穿着浴袍和拖鞋离开。
午夜,街上空旷寂静。
温柠换上车里备用的软底鞋,一路往酒店去。
平常顾迟溪住哪里取决于温柠的行程,她明天下午有班飞,一般会在酒店住,不回天和湾,所以今晚顾迟溪应该也在酒店。
电梯入户,大堂亮着莹白冷光。
温柠三步并作两步往里走,推开滑门,客厅里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
不在?
回天和湾了?
她打开灯,眼前瞬间亮起来,沙发上的人影吓了她一跳。
顾迟溪静静地坐在那里,形同雕塑。
“你——”
温柠惊讶地看着她,走过去,“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不接我电话?”
顾迟溪指尖动了动,机械地转过头,目光将温柠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松散的浴袍,酒店的拖鞋,披散的头发,微红的脸……
彻彻底底印证了她的猜想,将她找的理由全部推翻。
一阵密密麻麻的窒息感兜上心口。
顾迟溪看着温柠,眼睛微红,轻声问:“她戴套了吗?”
“什么?”
“指|套。”
“……”
温柠眨了眨眼,反复咂摸这话,半晌,终于明白过来什么意思,“你以为我去酒吧约p了?”
顾迟溪垂眸不语。
这般态度,等同于默认,温柠顿觉又好气又好笑,一股无名火冒了出来。
“你就凭我穿的这身来判断?在你眼里我是那种随便去约p的人?就算我今天去约了,跟你有什么关系?各玩各的,你也可以去约,你穿别人衣服回来我都不会说一个字!”
温柠低吼着,眼泪突然掉了下来。
别人误解她,她不在乎,也懒得理会,可这个人是顾迟溪,是和她从小一起长大的人,相处十几年的感情,她以为彼此足够了解。
而她内心又是那么在乎她的想法。
小时候,顾迟溪总是无条件偏心她,哪怕她做错了,也会在说教过后安慰她。在温柠心里,最信任的人是顾迟溪,即使她们分开了七年,那种长久以来建立起的信任和默契也深埋在骨子里。
可是今天,这人连问都没问一句,就笃定她去约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