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新闻了]
[你还好吗?]
温柠盯着两行字,忽然间说不出的难受——都没有喊她“柠崽”。
她回复:[我没事],在后面添了几个两人常用的小表情,又问:[你在哪?我去找你。]
何瑜没有回复,顶框也没有变成“正在输入”,像一颗极轻的小石子掉进大海,沉下去,杳无音讯。
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
温柠放下手机,说:“去xx小区。”
“好的。”司机说。
车子动起来,缓缓驶离机场,温柠最后往回看了一眼。
一路上,温柠心绪如潮,起起伏伏。
自从那天何瑜说做不成朋友之后,她便陷入了矛盾,七年间互相扶持鼓励走过来的友情,不是一句“做不成”就能抹掉的,她不想失去何瑜。但是若站在何瑜的角度,看见她一次就难过一次,恐怕躲她还来不及。
譬如今天,她不知道以什么立场去找何瑜。
见了面要说什么?
我们还能做朋友?你别远离我?我不想失去你这个朋友?
温柠嗤笑。
好大一朵白莲花。
车子停在小区门口,温柠疾步进去,想上楼,被门禁拦住,她呼楼号没有人应,看到里面有住户出来,才溜进去。
站在何瑜家门前,一遍遍敲。
“小瑜——”
“小瑜,你在家吗?”
温柠掏手机打电话,没人接,给何瑜发微信,没人回,她干等了一会儿,对门邻居出来丢垃圾,好心说了一句:“这家早上出去了,没回来呢。”
“……噢,谢谢。”
温柠又去了“北岸”餐厅,店长说老板今天没有来过。
何瑜依然没回消息,不接电话。
天色渐渐暗下来。
街上灯火流丽,十字路口的车辆排成长龙,温柠站在路边,斑驳的灯影染亮了她的眼眸,她苦苦找人不见,又慌又无助,一时竟不知去哪里。
微信收到顾迟溪发来的图片。
是飞机上的晚餐。
[吃饭了吗?]
简单的四个字,温柠看着,心突然安定下来,她撒谎回复自己吃过饭,转而让司机送她去“指尖”酒吧。
……
酒吧才开始营业,人不多,温柠坐在吧台,点了一杯柠檬水慢慢喝。
与主管聊天,说老板不在,已经好几天没有出现,倒是另一个朋友每晚八点钟准时过来,一个人喝酒。模样长得斯文纯良,长头发,有一股乖巧的书卷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