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花生过敏,现下,只怕是后背已经发作了。奇痒难忍。
他的后背有伤,自然发作的更加严重些。纵然浑身难受,可他还是不愿将视线离开池裳。
“那你的毒?”她最想知道的,是那些毒,究竟会不会有后遗症,就算有顾清鸿在这里,她还是有许多的不放心。
对着一个屡次三番救下自己的人,她无论如何,都狠不下心。
“那些毒药,不过是延缓伤口的愈合,不是什么烈性的毒药,你不用太担心我。”荣衍尽力的解释着,额头上已经渗出了汗水,声音都开始有微微的颤抖。
池裳终于察觉到了不对劲,一把握住荣衍的衣袖,无意间触碰到他的掌心。
滚烫如火。
这绝对不是正常人的体温。
池裳心里一紧,“荣衍,你怎么了?”
荣衍一把反握住池裳的右手,冰冰凉凉的触感,似乎将他身上的难受都浇灭了几分。
知道瞒不过去,只好如实开口,“我没事,只是有些过敏。”
哪里是有些。
他都已经快要忍到极限了。
过敏?
池裳将目光落到一边的餐盘上,四肢冰凉,“你对什么东西过敏?”
“花生碎。”微微的提升内力,勉强的将体内的不适压下。
花生?
为了点心的口感,她似乎,每种里面都放了一些。
“不能吃你为什么要吃?”池裳将荣衍扶着半倚在床边,心里升起满满的愧疚感。
她好像,总是在让荣衍因为她受伤。
可是他过敏,为什么还要全部吃掉?
“荣衍,对不起……我……”池裳欲言又止,因为现在,还因为过去。她欠他太多句对不起。
“无妨。”荣衍轻笑,即便是现在这种时候,在池裳的面前,他还是一贯的温和有礼,“池裳,我从不隐瞒自己的心意,只要是你做的,哪怕毒药,我也甘之如饴。”
池裳愣住。
怕她难做,怕她尴尬。
荣衍极少会当面说出来,他从来都是用行动证明。
今日,大约是第一次。
“荣衍,我……”她是荣轲的妻,这一点,永远不会改变。
池裳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荣衍打断,“你不用说,我明白你的意思。有些话,谁都可以对我说,唯独你不行。”她是荣轲的妻,他知道,所有人都知道。
他可以接受池裳不爱他,直将他当做朋友。但是未必可以接受的了由她说出那样的话。
他不愿意听。
荣衍一贯语气温和,即便是这种命令的时候,他也从不会对她说重话。
她明白荣衍的意思,想要说出来的话憋在喉间,怎么都说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