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架打的时间并不长,当两人喘着气,停下来,各自抹着口角的血之际,互相在对方的肩头上拍了一下,一起在那只箱子上坐了下来。辛开林道:&ldo;我不想再为这个原因打架,以后再也别提要打开它来看看了。&rdo;
李豪闷哼道:&ldo;不提就不提,不看就不看,这有什么了不起1&rdo;
辛开林推开了李豪,将那只木箱子,推到了床底下。那只木箱,在这张床的下面,安静地躺了三天。
这三天之中,辛开林和李豪两人的日子,极不好过,他们四出奔走,问人告贷,希望他们的&ldo;货运公司&rdo;可以继续维持下去。可是三天来,到处碰壁,连李豪这样斗志昂扬的人,也变得垂头丧气起来。
三天的奔走毫无结果,他们回到住所,那时天色已黑了下来,可是他们两个人托着头、坐着,谁也不想开灯,谁也不愿意讲话,心情沮丧到了极点。
李豪最先打破沉默,道:&ldo;开林,我看我们要各奔东西了!&rdo;
辛开林叹了一声,没有回答。李豪又道:&ldo;是我不好,不该接那单生意的,不但害了寇克,也累了公司!&rdo;
这三天来,他们也曾化了不少时间,打听拉合尔方面的消息。可是印、巴分裂造成的混乱,使消息完全隔绝,什么也打听不出来。
辛开林摇头道:&ldo;说这种话于什么!谁也不能怪谁,要怪,只怪命运吧!&rdo;
他一面说着,一面顺手拿起那只皮袋子看,用手指绕着绑着皮袋口的带子,转动着皮袋子。
那皮袋一直在他的上农袋中,不知什么时候,辛开林将它从上衣袋中取了出来,顺手放在一张几上,这时百般无聊,心情苦闷,顺手取了过来挥着打转,本来是没有什么意义的,是任何人在这种情形下都会做的动作。、他大约挥了十几下,李豪看看他,忽然不耐烦起来,叫道:&ldo;别将这袋子在我面前打转好不好,头都给你转昏了,贪什么好玩!&rdo;
辛开林苦笑了一下,停止了转动,李豪忽然跳了起来,着亮了灯,盯着辛开林,道:&ldo;我虽然答应你不提,可是‐‐&rdo;
辛开林知道他想提什么,忙道:&ldo;不行,那是人家的东西,绝不能动!&rdo;
李豪在说话的时候,手已经指着床底下。他听得辛开林这样说,道:&ldo;照你说,这个人那么重视这只箱子,箱子里可能是相当贵重的东西,我们先借来用用,有什么关系?等我们公司嫌了钱再买回来,总比现在走投无路好!&rdo;
辛开林厉声道:&ldo;不行,你再说,我要翻脸了!&rdo;
李豪十分恼怒,伸拳在桌上重重打了一下,打得桌上的几个杯子,跳得乒乓响,他粗声粗气地道:&ldo;难道你对那个人那么忠心,这个人给你的报酬,一定不少,这皮袋子里,说不定是一袋金币,哈哈!那是全属于你的!&rdo;
那皮袋,李豪也曾拿起来过,份量很轻,当然不会是一袋金币,李豪是故意那样说的。
可是李豪的话,却提醒了辛开林。当他第一次见到那个人的时候,他就看到这皮袋悬在那人的腰际,旁边是一柄短弯刀,短弯刀的鞘和柄上,都镶满了宝石,看来美丽非凡。
那么,这小皮袋中的东西,也有可能相当值钱!他奇怪自己怎么一直未曾想到过这一点,连打开来看一看的好奇心都没有!
他&ldo;哼&rdo;地一声,道:&ldo;你怎么知道袋子里的东西不值钱?&rdo;
李豪站着,用十分夸张的手势和语气道:&ldo;是啊,可以把我们从绝境中挽救过来!&rdo;
辛开林不理会李豪的讥讽,将小皮袋放在桌上。直到这时,他才真正看仔细了那小皮袋。皮袋是羊皮的,手掌大小,袋中装的东西,并没有装满,只是半袋。皮袋是黑色的,上面本来有烫金的图案,可能由于经常使用之故,烫金的图案已经削落,只不过依稀还可以看得出,图案是太阳和狮子。
皮袋的口,用相当结实的丝绳穿着,以绳打了一个十分奇特,看来很复杂的结,那个结相当大,留在结外的丝绳,是两个穗子。
辛开林一面看,一面试着去解开那个结,可是解来解去,那个结连松一下的迹象也没有。李豪一直在旁,冷言冷语,辛开林想将丝绳扯断,偏偏绳子又十分牢,将他的手扳勒得很痛。
李豪在一旁,哈哈笑着,取出一柄小刀来,将小刀用力抛在桌子,道:&ldo;割开来看看吧,割破皮袋的损失,我赔你!&rdo;
辛开林闷哼一声,拔下刀来,用力一划,划破了皮袋,皮袋中的东西跌了出来,刹那之间,两个人都呆住了!
辛开林用这柄小刀,在皮袋子上轻轻一割,就割开了一道口子,皮袋中的东西,跌了出来。那是一小包一小包用一种柔软的纸包着的东西,在跌下来时,有两个小纸包,散了开来,跌出了两块颜色红得将他们两个人的脸都映得发红的半透明,约和方糖差不多大小的东西来。
辛开林和李豪两个人都呆住了。
这样的形状、颜色的东西,任何人看了,立时会想到:啊,那是红宝石!如果稍有常识的话,就会更加想到:这红宝石的颜色好红!如果是对珠宝有专长的话,会进一步想到:这红宝石的质量是如此完美!
可是这时,辛开林和李豪,却只是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