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麦听他这么一说,心里又觉得不太踏实了。祁任靠着后座慢慢跟他们聊天,张靖平跟他谈得多些,小麦却没怎么再开口。用了两个多小时,小信才爬上车来重新发动,果然开了没多长时间,天色就暗下来了,小信自动拐下了公路,祁任解释:&ot;到前面去住一晚上。&rdo;
公路下边是个小村子,看起来也没多少户人家,很是安静。小信直接把车开到一家民房跟前,迎出来一个穿着民族服饰的女人,祁任笑着介绍:&ot;这是水花妹,你们叫水花就行,老板娘。她家的房间干净,虽然是小地方,也是经常接待游客的,各样都齐全。&rdo;
小麦和祁靖平打了招呼,水花妹年纪也就是三十出头,美貌中带着泼辣,一阵风地把人带到客房,又一连串地报出些当地的特色菜肴让他们点菜。
小麦打量这房间,确实十分干净,床上的床单都是雪白的,地板也干干净净,说是点尘不染也不为过。他下意识地去看自己的鞋子。因为从五台山赶到江西,然后又直飞大理,这些天他衣服没换鞋子没擦,自己也觉得肯定是灰头土脸的,现在进到这么干净的房间,他倒有点担心自己会踩一串脏脚印出来,那也太不尊重主人的劳动了。
&ot;老板娘,有拖鞋吗?&rdo;
&ot;有有有,在床底下。&ot;水花妹一边拿个本子在记祁靖平点的菜,一边随口回答小麦。
&ot;哦‐‐&ot;小麦走到床边,弯腰正要去拿拖鞋,忽然愣了一下。地上有两个很淡的脚印,一看位置就是他刚才踩的。这不奇怪的,奇怪的是整个房间里只有这两个脚印。按说他从门口走进来,应该是在靠近门口的地方先留下脚印,而且应该更清楚才对。可是现在门口没有脚印,倒是他刚刚站过的地方有,这未免太奇怪了吧?
张靖平已经点完了菜。这一路颠簸过来,也都饿了,回头来招呼小麦:&ot;去吃饭吧?吃完回来再洗澡好了,我真饿了。&rdo;
小麦顺势放下拖鞋站起来,临走出门的时候他落在最后,走了两步又一回头,发现那两个脚印果然又看不见了,也不知是不是因为离得远灯光太暗的缘故。
这顿饭小麦吃得很不踏实。其实饭菜都挺丰盛,大部分是当地的特色菜肴,尤其是辱扇,水花妹介绍说是用牛奶凝出来的,掰成小片油炸过,炸出一个个的小泡儿,看上去松脆闻起来淡香,洒上白糖,吃起来又甜又香,张靖平吃了不少,赞不绝口。小麦也夹一块吃了,入口先是甜香,可是品了品,却品出股腥味来。
水花妹见小麦的模样就笑起来:&ot;先生不喜欢吃这个?这里还有饵块,豆皮,山菌子,一会还有本地的弓鱼,都尝尝。&rdo;
小麦挨样夹了一口,真是奇了怪了,辱扇有牛奶腥气;饵块里大概夹的是些腐辱还是什么的,也是一股腥气;豆皮豆腥气十足;山菌一股土腥味儿,弓鱼更不用说了,尤其腥得厉害。小麦越吃越觉得不对劲。别的不说,腐辱他也是经常吃的,做法应该大同小异,他可从来没吃出什么腥味来过,为什么这里的腐辱这么腥?
&ot;老板娘,这个饵块,里头是豆腐辱吗?&rdo;
&ot;这个是特制的,跟一般的豆腐辱还不太一样,怎么,麦先生吃不惯?&rdo;
&ot;哦,不,我就是觉得味儿挺特殊的。&ot;小麦手劲大了点,夹在饵块里的腐辱被挤出来一点,滴在了桌边,又顺着桌子滴到了地上。小麦抽出张餐巾纸,把桌边擦了擦,正考虑用不用弯腰去擦地,却发现滴在地上的那点腐辱,又不见了……
111、逃出虎口
这一顿饭小麦吃得食不下咽,但看张靖平吃得很高兴,他又不好说什么。等到终于回到房间,他第一件事就是跑到床边去观察地板,果然没有什么脚印了。
张靖平从洗手间洗漱过出来,就见小麦几乎是趴在地板上,不由一怔:&ot;怎么了?&ot;张家的教育严格,子弟从五岁起就不准再做这种趴在地上的动作了。
&ot;脚印没了。&ot;小麦心里惊疑不定,&ot;刚才我在餐厅吃饭,把腐辱滴在地上,一低头就不见‐‐&rdo;
张靖平突然做了手势打断小麦的话,略微提高点声音:&ot;我估计你是没休息好,有点水土不服了。早点睡吧,明天赶到古城,这些小吃还能吃到呢。&ot;他一边说一边对小麦使个眼色。
只听门上笃笃敲了几下,张靖平说声请进,水花妹端着一壶茶走了进来:&ot;这是藏了近十年的普洱,睡前喝一点消消食。&ot;说完笑着退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