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里萦绕的全是他的诉说,全是他的温柔。
我呢?
捧了希望给他,然后亲手打翻。
他剥开了心,我却要把这颗心摔碎在他面前。
一片混沌不堪。
我起了烟瘾,却摸不到烟。
我攥紧发根,想从脑子里倾倒出一个正确的答案。
如果竖起耳朵仔细的听,能听到雪花簌簌。
睡醒的猫跳下膝盖,在屋子里和另一只追逐打闹。
钟表走到十点。
我打电话给贺老,说想见他一面。
他让我想通了就找他的律师,留了一个联系方式。
望着电脑愣了很久,我终于还是打算约律师面谈。
一路经着风雪,落得我满头琐屑。
拍了两拍,我抬头看见一个戴眼镜的中年男人冲我挥手。
他出具了贺老给我的补偿,海外房产、留学计划、账户基金,细到接下来一个月每一天的机票,都提前预定好。
“如果您同意,就在这里签字。”他说,“等您飞机落地,这些手续会进入下一个流程。”
我喉咙一哽,问:“那我要是不走呢?”
“听闻您哥哥婚事将近,要娶万家的女儿?贺老守信不动乔氏,但万家?就不好说了。”
守信?
我听懂了,贺老明面遵照以前的“交易”约定,实际釜底抽薪,从一旁慢慢瓦解。
我抬头问律师:“最晚什么时候?”
“这周末。”
我心里数着日子,还能骗贺折几天呢?
第40章
跟律师谈完出门,漫天雪花寂静无声的喧扰。
我打车又去了商场,买了一身黑裙子,再戴一条很长的红围巾,围住半张脸。
临走前我在镜子里照了很久,表演着弯起眼睛的笑。
不知道是不是贺折第一次看到的记忆中我的样子。
下午三点,快回到公寓。
哦,我还忘了一样,便去超市买了一袋糖。
返程途中在嘴里嚼化几颗,甜到舌根。
结果回去进不了公寓,门是密码锁,尝试了多次都不对。
我发消息问贺折。
他直接回电话来:“你去哪儿了?”
“回来你就知道了,一个惊喜。”
耳边传来他一声浅笑:“好,我大概七点回去,密码是659780。”
我默念一遍:“什么含义?”
“是一句话每个字的笔画数。”贺折稍作停顿,说出答案。
“乔边、贺折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