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安静了,静到心跳咚咚作响,甚至要牵动整个身体。
门响动一下,脚步声缓缓靠近。
借着窗外的霜,我看清了贺折。
“它总那么粘人。”贺折抱起猫坐到我身边,被打扰的猫“喵”一声,没有反抗,随遇而安地窝在他的怀抱。
我靠着他,说:“小猫呢,若即若离,你看我,是不是就是这种感觉……”
他似乎察觉到异样:“怎么了?”
微侧过身体,他扶着我的后脑勺,低下头看着我,眼中暗潮幽深。
我环住他的脖子,贴到他耳边,把眼泪掉进他的衣领。
“你等了那么久……”
“对不起……还要让你等。”
喉间一道低声叹息传来,贺折把我抱紧,声音又轻又柔。
“你还会逃跑吗?”
“不会。”
“那你能乖乖回家吗?”
“……能。”
吻落在泪痕上。
贺折说:“那就好。”
之后是一段空白的时间,围栏内藏着枯燥无味的春夏秋冬。
我在机械的重复中苦熬着每一天。
我听说了有人入狱,有人无期,有人背井离乡,有人还在垂死挣扎,他们的结局好像是一个故事里无关紧要又必不可少的交代,又像是无数命运环环紧扣、相互纠缠的结果。
参与了故事编写的我身在其中,也有自己的结尾。
走进来是一个萧瑟的初冬,走出去也是。
天色苍白,空无一物。
呼吸过后,冷风嗦进了身体,一个激灵,我打了个喷嚏。
不远处有一辆黑车,我捋了捋头发小跑过去,兴高采烈地打开车门。
“贺折”两个字后面还没来得及加感叹号,人就愣住了。
一个金链子大哥斜看着我,他凶神恶煞,拧着眉头,撅着两片嘴巴,正在涂润唇膏。
面面相觑。
“呃……”我傻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