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君安公司后面与锁店多有业务往来,但当时的时间点正是赵绍良生病休养期间,所以他对此中缘由并不知情。
总算确定铜片出处,警队所有人都松了口气。下午,关楠带着孙启、任大禹直奔君安私人物品托管公司。
与想象中的高大上大相径庭,君安公司位于嘉陵城郊结合部一栋老旧的居民楼内。居民楼一共七层,藏在小巷中,属于&ldo;独栋&rdo;式。楼外墙是纯粹的灰砖,斑驳处有青苔藤蔓依附,蜿蜒而上,楼上是最老式的一处楼梯口,多户共用一个走廊入户的格式。不过最上三层被封了起来,不止走廊,连楼梯口也隐遁不见。
楼内没有电梯,步梯狭窄凌乱,随处可见居民堆砌的杂物,原来白色墙面上遍布脚印和小广告,如果不是事先知道,绝没人能想到这样的环境中竟然藏了一家私人物品托管公司。
君安公司占据顶上三层,与下面散漫似的破旧不同,楼上虽旧,却有一种森然的威严感。一道厚重的黑色铁门横亘期间,将楼上楼下硬扯成两个世界。
关楠等人走到四楼与五楼楼梯中部,一个膀大腰圆,右臂纹着虎头的汉子拦在铁门前,他警惕的看了几人一眼,语气不善问:&ldo;你们有事吗?&rdo;不光是语气恶中带狠,他的态度也相当倨傲散漫,完全没有一般服务类公司对待客户的亲和热情。
关楠将证件掏出来:&ldo;我们是警察,过来调查一桩命案,希望你们配合。&rdo;
听说是命案,汉子脸上没有任何慌张或者惊讶的表情,只是很狐疑的盯着关楠等人,片刻后才说:&ldo;你们等一下。&rdo;他拿出手机打电话,交谈用的一种难懂的方言。
关楠微皱眉,孙启凑到他耳边轻声说:&ldo;他说的江西话,意思是有几个警察来了,要不要见。&rdo;
任大禹&ldo;嗤&rdo;一声,半讽半嘲:&ldo;这格局高的,都说了是命案,敢把警察拦在门外。&rdo;
孙启:&ldo;应该是江西九江一带的方言。&rdo;
也不知对方在电话里说了什么,挂断后,汉子虽然态度依旧散漫,语气上恭敬许多。他打开铁门,侧身让出一条道,一扬脖子,说:&ldo;几位警官请上楼。&rdo;
关楠三人刚走到五楼与六楼中间平台,立刻有人从楼上迎了下来,来人四十六七岁模样,身高在一米六五左右,体型很瘦。
他快速跑到关楠等人面前,开口前先鞠一躬,然后才说:&ldo;新来的兄弟不懂规矩。几位警官就等了,我叫付吉,是这里的经理。&rdo;
与适才的汉子粗犷的&ldo;社会哥&rdo;形象不同,付吉穿一身质地普通,但熨烫得十分服帖的休闲西装,皮鞋擦得锃亮,头发向后梳得一丝不苟,态度恭敬中带几分谦卑,一副服务业客户经理的标准形象。
他一边说一边将关楠等人往楼上引,&ldo;几位有什么想问的,尽可以问我。&rdo;
关楠注意到除了五楼楼梯口有铁门,每一楼楼梯口都加装了防盗门,门口均有人守着,付吉介绍那里面是他们公司保管室所在。许是知道关楠等人身份来意,见到他们,每个人的眼神都比较客气。
关楠说:&ldo;我们在查一桩命案,死者生前似乎在你们这里托管过东西,我们过来取证。&rdo;
付吉一听命案,脸色微变,却也没有丝毫慌张,只是严肃说:&ldo;警官,我们这里是正经买卖,顾客只要不是托管违禁品,都在业务范围内。&rdo;
关楠明白他话里有话,也不拆穿,只点头:&ldo;付经理言重了,我们只需要了解真实情况。&rdo;
付吉:&ldo;当然,我一定知无不言。&rdo;
付吉将关楠等人一直带到楼顶,那里在七层之外另外加建了一间房,看样子像是办公室。付吉敲门进入,一个看上去三十五六岁的男子正在泡茶,他身后站着四五人身姿挺拔,目不斜视,从体格看,应该是保膘。
男子见几人进屋,放下茶具站起来,他穿一身改良版的浅灰色中山装,戴细框金丝眼镜,举手投足间颇有种儒雅的贵气。
付吉介绍说:&ldo;几位警官,这位就是我们王总。&rdo;
男子朝关楠伸出手:&ldo;在下王君安,不知有什么可以为几位效劳?&rdo;
关楠顿了几秒,才伸出手,笑说:&ldo;王总客气,我们只是需要了解些情况。&rdo;
&ldo;好,几位先坐,我们慢慢谈。&rdo;
几人落座后,王君安亲自斟茶,关楠无意与他绕弯子,直接掏出铜片放到他面前,问:&ldo;王总看下这块铜片是否出自贵公司。&rdo;
王君安看了一眼,直接说:&ldo;是。&rdo;
关楠:&ldo;托管人是一起命案的受害者,我们要取回她托管的东西作为证物。&rdo;
关楠话音刚落,王君安吩咐:&ldo;付吉,去把东西取来。&rdo;
付吉:&ldo;是。&rdo;
他转身欲走,关楠说:&ldo;孙启,你跟付经理去取。&rdo;
王君安端茶杯的手有一瞬迟疑,最终没有说什么,付吉见他默认领着孙启去了。
几分钟后上来,孙启手上多了个封了封条的铁盒,打开,里面是一个同样贴封的牛皮袋。
王君安淡淡问:&ldo;就这些?&rdo;
付吉点头:&ldo;是。&rdo;
关楠问:&ldo;托管人是从什么时候拿来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