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这里做什么?”
蒲嘉苓的声音先他一步响起。
辽远的风中,在群树的摇摆之前,蒲勇远远地站在那里。
……
他不该是出现在这里的角色。
蒲嘉苓出声叫他后,显然引起了他的注意。蒲勇应声而停,好似呆愣在原地,甚至没有进一步动作。
宋清深犹疑了一下。倒是蒲嘉苓,认清楚之后毫不犹豫地过去了。
宋清深看到她的行动,也跟着一起上去。
三个人面对面对峙。
蒲勇不是空手来的,他右手抱着一束精美花束。
花应该刚买不久,连包装的褶皱都是新的。
蒲嘉苓本来一腔的惊讶和厌弃,看见他拿花地方的褶皱,忽然有点说不出话。
蒲勇先是看看蒲嘉苓,很快注意力分散,全数被宋清深夺去——“你你你,你是……”
“是我。”宋清深心情复杂地说:“叔叔好。”
“你真是……”
“我真是。”
宋清深语气放得很缓,“原来您怀疑过?”
“……”蒲勇的眼底有惧意。
“当然。多少怀疑过……”
在宋清深面前,蒲勇的声音始终高不上去,他躲躲闪闪,“那时候你们还没在一起。但是又天天在一起……”
蒲嘉苓闭了闭眼。
“不管怎么说您遵守了约定。”宋清深慢慢地说:“除了今天。”
蒲勇着急地辩解:“今天,今天是巧合。不是我设计的!”
宋清深不说话比说话让人心慌,蒲勇声音越说越急,“真的!我只想来看看她……不是跟着你们来的。”
“那你怎么知道她葬在这?”蒲嘉苓开口沉声问。
“这个不是秘密啊!”蒲勇说:“我那些旁门左道打听这些还是很容易的!”
看他的神情,不像是说谎。
“……你就没想过妈妈不想看到你么。”蒲嘉苓赌气说。
蒲勇看上去第一反应是反驳,可他很快收住了。良久他说:“你如果不希望我看她就算了。这花你帮我给她。……我想着是她生日。还是来看看……”
蒲嘉苓忍不住冷笑说:“鳄鱼的眼泪。”
蒲勇知道这是什么意思,皱眉,表情很颓丧地说:“你这样说也行。唉,反正我做什么都是错……”
宋清深看着蒲嘉苓纠结的表情,琢磨她的心思。顿了顿说:“蒲先生想看就过去看吧。斯人已逝,她的真实心愿,我们这些活人也无法做主。”
蒲勇看眼蒲嘉苓,快步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