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来的亮光刺痛了她的眼,她发现自己坐在一辆非常普通的小货车里,自己的手脚都被绑了起来,而方敛棠却还在对面仍然以一种邀请她讨论商业变化的态度在等她的回复。
白兀雪不知道方敛棠会做什么,事到如今,她不敢激怒他,只得慢慢跟他斡旋。
“胥夜已经让你几分了,方先生,大家都在这一行,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别把事情搞的太僵。”她用眼神示意自己身上的绑绳,“你现在这么做,下次我们见面,怪尴尬的。”
白兀雪也知道胥夜的性子,以往商场上那些挑衅他的人,他不是让他溃不成军就是让他身败名裂,方敛棠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战着胥夜底线。
他做的,最严重,也就不过让他花点钱,买个寂寞。
总觉得有几分手下留情的味道。
“让我几分?”方敛棠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突然失去了耐心,上前一步直接上手掐住了白兀雪的下巴,“你知道什么,你就敢断定他让我几分?”
“他从来没有让过我,他一生下来,就把我所有的东西抢走了,你现在大言不惭地说他让我?你倒是跟我说说他破坏别人家庭,抢走别人至亲,算不算的上是手下留情?”
白兀雪有些讶异,她不曾知道他和他还有这样的关系。
方敛棠看着白兀雪那因为惊讶而变的涣散的瞳孔,他放开了她的下巴,眼里满是讥讽,“看起来,你不知道啊。”
“所以胥夜不敢把那些龌龊的事情告诉你,对不对?”
方敛棠端正了身子,坐在小货车车厢的软卧上,抱着手:“胥夜他妈,就是下贱的小三,勾引我爸。”
“你知道更可笑的是什么,他竟然是哥哥,而我是弟弟。”
方敛棠脸上微微嘲讽:“他和那个女人先生的他,再和我妈生的我,我妈是方氏独女,婚姻关系里最名正言顺的第一人,他凭什么要求跟我妈离婚去陪那个女人。”
“他知不知道,爱是不能平分的,对我妈来说是这样,对我来说也是这样啊。”
方敛棠说道激动处,脖子上的青筋暴起,完全没有往日绅士的形象,只是带着不甘向白兀雪吼道。
白兀雪深吸了一口气,“那是上一辈子的事情,跟胥夜有什么关系?所以你就是这样,认为自己天然在心理上占上风,日日为难着胥夜?”
“我为难他那是他应得的,我爸从小就不喜欢我,有什么都给他们母子俩送,五年了,他五年没有见过我了,这五年来我给他发消息,他从来不回,我给他打电话,也从来不接,他心里大概是从来没有过我吧。”
方敛棠说完,呆呆地坐在那里,眼神里尽是无尽的空洞。
五年?白兀雪想起胥夜说过,他爸爸过世五年了。
莫不是,连过世这样的消息,都没有通知给方家?
白兀雪:“胥夜他爸爸,已经走了。”
方敛棠听到白兀雪提到他爸,眼睛微微一亮,继而又黯淡下去,“走了?你说的走了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