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酒盏的最后一滴都没有剩下。
方敛棠见状,连喘息的机会都不给,直接又满了一杯。
胥夜拿过,白兀雪想从中截获,但胥夜速度很快,没给白兀雪反应的时间,他喉结翻涌,几下又见了底。
只剩刚刚被红酒渍蹭到的白衬衫袖口在一来一回中扎痛了白兀雪的眼。
接连几番,都是这样,方敛棠不说话,只是机械地倒酒,胥夜闷头喝,一杯又一杯,不带犹豫,不让分毫。
空气中的气氛诡异的可怕,白兀雪有些心烦,这本来就是她和白言冰的事情,她自始至终都没有归咎于胥夜,可是胥夜这个喝法……
那酒该有多烈啊。
一瓶酒很快就见了底。
方敛棠又命人拿了一瓶,醒都没有醒,直接倒进了白兀雪的杯子里。
这次,白兀雪抢先护住杯口。
她改了称呼:“胥夜,这是我的事情。”
胥夜脸上有一层浅浅的红晕,酒劲显然已经上来了,他不撒手,执拗道:“不,这是我的事情。”
两人互不相容,方敛棠在一旁突然笑了起来。
他笑的放肆而大声。
继而从酒柜里取出一瓶茅台,三两下打开,换了个杯子,置满后推到了胥夜面前:“胥总爱喝,红酒怎么够,尝尝茅台,你此生都忘不了的这个滋味。”
他抬手满上那一杯白酒,满到都溢出来了,他都没有停手。
白酒顺着桌子流到了地上,划出一条交错纠葛的曲线。
胥夜愣了愣,垂目而视,目光落在刚刚倒下的这一杯白酒上。
白兀雪见状赶紧抢过,却扑了个空。
胥夜已经喝了。
杯底干干净净,通过杯子的光把周围的景物折射的扭曲复杂。
正当白兀雪以为方敛棠还不罢休的时候,方敛棠却放下了酒瓶,他突然很安静,不说话的坐在那。
“走吧。”
许久,他淡淡地说了一句。
白兀雪没走,她还想问照片的事情。
胥夜抓过她,在她耳边说:“走吧,照片的事情到此结束。”
白兀雪不作声了,她跟胥夜两人一前一后地走了出去。
白兀雪吹着外面的凉风,晕头转向的感觉少了很多,想必是自己的酒劲消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