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金倾惋惜道:“你怎么去做那些傻事……”
本来还有下半句“为了一个女人”,但想想自己也没好到哪去,遂隐去下半句。
孟缄嘴角勾起一丝极为苦涩的笑,不住点头:“臣的确极为糊涂、幼稚、可笑。”
“说说吧,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贺金倾道。
发问间冯炎已经为陛下搬来带有软垫的座椅,又给孟缄倒了一杯清茶。
“多谢冯将军。”孟缄接茶在手,先谢冯炎。
贺金倾回头示意,冯炎与知府退出牢外,孟缄这才缓缓开了口:“臣不相信。”
他不相信,一个在他身后跟屁虫似粘了十年的女人,会变心。
孟缄去年回锦城,想吃鳜鱼只是其中一个理由,还有一个深深藏于内心的,是他思念家乡的淼娘。
但呼之即来,挥之即去惯了,孟缄回到锦城后并没有立刻邀约淼娘,而是先处理其它事,甚至与两位友人叙旧后,到了第五日,才命仆人传话柳府,邀淼娘一道食开春首尾鲈鱼。
淼娘竟拒绝了他的邀约。
头回拒绝,
以前她不管多忙,不管和谁在一起,只要听到他的召唤,都会丢下手头人手头事,忙不迭奔过来。
孟缄不信,让仆从再去问问,她忙什么呢?
仆从带回一张喜帖,竟是淼娘四月二日要成亲。
正忙于准备婚事。
他要成亲了?
孟缄的心骤然跌入谷底,一股刺骨冰凉的寒气迅速蔓延全身。
他以为她又说什么气话,不信,有他孟缄在,她会想嫁别人?
置气了从来都是淼娘先认错,孟缄这回也不会惯她,不再命仆人递话,等她自己回转过来。
这一等又是两日,期间孟缄约旧友一起吃鳜鱼,席间心不在焉,忍不住打探了淼娘。
竟是真的!
她要嫁给蓝家的大公子!
半城人都知道!
孟缄慌了,鳜鱼食之无味,友人一散便奔至柳府,伸着脖子询问淼娘:“淼淼,你是被逼的,是不是?”
两眼红红,若是有人为难她,他来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