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并非一无所知,已有十八,明白偶尔夜里和早晨的尴尬是怎么一回事。
兴善的手,已经温柔且细腻地圈住他,指甲顺着脊髓滑下,陈乐浑身的血都被点燃,烧得滚烫。
他笨拙地模仿起来。
室内的两只水壶还在墙角稳稳立着,人却猛地倒了下来。
倒得急,兴善察觉到自己的后脑勺将要磕着地面,暗中运功降低迅速,但面上却不显露,反而微微张唇,似有惊恐。陈乐见状急忙用伸掌托住她的后脑勺。
兴善在他眼里读出对莽撞的悔恨,和对她的担忧。
陈乐另一只轻拍了拍毯子,将上头的兔毛捋顺,才缓缓托着她的脑袋,小心翼翼落在毯上。
他又把她脑袋两侧的兔毛拍了拍。
而后,盯着她,却又不敢瞧,垂眼,又偷瞧,局促地攥拳又松开。
“我想看着阿乐漂亮的眼睛。”兴善躺在毯子上笑道。
陈乐闻言不再躲避,抬眼直直与她对视,他的脸渐渐变得越来越红。
像一块红通通的炭。
兴善随手将方才弄乱的发丝勾到耳后:“屋里有这么热吗?”
陈乐立马把头摇得像拨浪鼓。
兴善抬起胳膊,手腕弯着,右手控搭。陈乐觉得恩人的胳膊明明抬起来的,却柔似无骨未抬,且有一种魔力,他乖乖的就把脖颈套进去,让她的手若即若离搭在他的后脖颈上。
兴善一用力,就把他带得再次匍匐。
吻封住了所有言语。
再往后,他又莽撞无措了。
是赶路的少年,却在茫茫黑夜觅不到路。
兴善手把手教导他。
为他点亮一盏灯。
有了照耀,少年在路上奔跑起来,甚至开始了横冲直闯的本能。
他可真是雪地里的小豹子!
兴善毫不费力躺在兔毛毯子上这样想,小豹子都是没出窝的时乖巧单纯,一旦教会觅食和战斗,他就会立刻迅猛起来。
良久,他竟将她抱起,坐如欢喜。
他近距离打量她的眼、她的眉,发现微微迷离下,烟笼雾罩绿得愈发好看,与那弯垂的眉,高挺的鼻翼,微张的唇形成无与伦比的搭配。
恩人好妩媚啊……
想着竟然脱口而出了“妩媚”二字,这还是过程中他第一回说话,立刻再次羞红了脸,自觉失语。
兴善却将脑袋微微前倾,在他耳边,如吐珠般,柔声吐出一句他听不懂的赫查语,陈乐旋即追问:“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