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冷冰冰的语气和态度给皇上泼了一盆冷水,他伸手想将皇后扶起却又缩回了手,然后他闭上了眼睛靠在椅背上,声音中带着疲惫:“罢了,朕意已决,你回去吧。”
皇后抬头看了他一眼,说了句臣妾告退后就出了紫宸殿,她没再回头,只是感叹着岁月变迁,人早已不似当年。
这雨下的这般大,豆大的雨滴砸在伞面上碎成无数,有些沾染在皇后的斗篷上,一路走着来到了李莹莹居住的宫殿。
此时天色灰暗,殿门紧闭,殿内没有点灯也没有任何声音。
皇后敲了敲门,轻声道:“莹莹开门,是我。”
殿内突然有了声响,接着就是脚踩在地板上的声音,皇后皱了眉,听这声音好像她没有穿鞋。
殿门被打开了,映入眼帘的是一个不修边幅的公主,头发散乱,眼睛红肿,只穿着一身亵衣。
皇后再低头一看,这孩子确实没穿鞋,今日这么冷,这地板是冰凉的,皇后的心忍不住揪了起来。
李莹莹看着站在门口的人,挤出一丝笑容:“母后。”
皇后心里又是着急又是生气,她推着李莹莹坐到了床上,然后蹲下身帮她把鞋穿好,一边穿一边责怪:“你这孩子,怎么这样不爱惜自己。”
看着这宫中唯一关心的自己,李莹莹鼻子发酸,只觉心中悲苦:“我还是我自己的吗?”
皇后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她站起身坐到李莹莹身边将她揽入怀中:“傻孩子,什么你不是自己的。”
其实李莹莹颓废了几天早已哭够了,只是如今倚在母亲的怀里,被她的体温包围,能清晰地听见她的心跳声,心中的委屈不甘便又一股脑地涌了上来。
“父皇他说我是公主,身份不同其他人,享受这个身份带来的荣光,也要承担起这个身份的责任。”
“但是我不甘心,公主那么多,为何是我……可我又觉得,应该是我。”
“我还是不同意,他就……”
皇后一直静静地听她说着,看她没有继续说下去,就将她心中所想的补充了出来:“他就拿张伯遇威胁你是吗?”
李莹莹抬头看着她,没有说话,相当于默认了。
皇后也没有说话,只是又将她拉到了梳妆台前,上手给她梳起了头发。
李莹莹看着铜镜中狼狈的自己,只觉得非常可笑,她想着想着就笑了起来。
“莹莹你告诉母后,你想要和亲吗?”
李莹莹没有说话,过了良久,她轻轻地说了一声:“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