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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第3页）

&ldo;要四吨死猪，下个礼拜一……&rdo;肉贩子老陈忽然地盯着他的脸，又不敢骇笑，只是咬着舌头问：

&ldo;老卓，你的脸‐‐怎么回事？&rdo;

精瘦黝黑的老卓，最近有点烦，脸胡楂子长得如扎手的乱糙也没工夫去刮刮。怕照镜子。

不知为何，最初是前臂、手，然后是脖子，还长到脸上去了‐‐那些白斑，忽然之间皮肤褪了色，不小心被漂染到了似的，硬是变白了。先圆一点，后一块状，逐渐向四周扩散。有相邻的，融合成不整形的大块。

本来老卓不以为然，以为过几天就好了，谁知这几天还长到了嘴角‐‐绕着长，几乎便环了一圈。

不是过敏。

白斑侵蚀着他的肌肤和血肉。

这处不但温度比正常皮肤略高些，还冒汗，还越来越白。看来并无停止发展之意。当然亦不会自行消失。

无奈去找大夫。

村子只有一家医务所。大夫小许是城里来的。刚念完专科。&ldo;嘴上无毛，说话不牢&rdo;。

小许问老卓：

&ldo;最近吃过什么特别的东西没有？&rdo;

&ldo;没有！&rdo;老卓答得很快，&ldo;一般的鱼呀肉呀菜呀，我吃什么家里人人吃什么。就只我一个这样。&rdo;

&ldo;有没有擦过什么药？&rdo;

&ldo;哪有？我一直在室内办事。还有空调。好好的擦什么药？&rdo;

&ldo;那可能就是遗传了。&rdo;

&ldo;这是他妈的什么怪病？&rdo;

小许解释：

&ldo;不是怪病，它学名叫&lso;白癜风&rso;，又称白驳、白斑、白骏、白藓……&rdo;

&ldo;什么？一股劲儿的&lso;白&rso;？&rdo;

老卓眼中闪过惶惑：&ldo;能治吧？&rdo;

&ldo;诊断不难，可目前为止，还没有治疗良方，那是说尚未能有效治愈。&rdo;

&ldo;吓？我会不会变成白人？&rdo;

&ldo;少数患者若不严重，一段日子后可自动消退。遗传者多是二十岁以前发病，你也快五十，所以应该不属于这类。&rdo;

&ldo;就是嘛，我都没听过老爸和爷爷长白斑的。&rdo;

&ldo;问题也许出在你身上。&rdo;小许皱眉，&ldo;病因有待研究。&rdo;

&ldo;小许大夫，你可有治病经验吗？&rdo;老卓不大相信。但也不能太过露相，&ldo;可有些药涂抹一下？&rdo;

&ldo;我给你一些白斑酊，是紫荆皮。川椒加入酒精浸出液。局部外用，忌食。擦在白斑处三十分钟后晒晒太阳。&rdo;

&ldo;唉，我干的就是见不得光‐‐&rdo;

&ldo;什么？&rdo;小许诧异。

&ldo;冷藏库嘛。&rdo;老徐眼神闪烁地回答他，&ldo;你以为什么？那么大声唬我一跳。&rdo;

&ldo;那你一个礼拜后来复诊。&rdo;

&ldo;我这阵子正忙着呢。&rdo;

&ldo;活是干不完的。&rdo;

老卓没回答。

近日忙的除了干活，还有生孩子。

他来这村子七八年了。因为老婆超生了三个都是女娃，不得不出逃至此。靠着亲戚落脚。干粗活、搬运、种地、也养鸡。本来没什么赚大钱的机会。

‐‐谁知他就在这里发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