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话一定很不愉快。她真想走过去劝慰他们,但最终自卑地摇摇头,放弃了这个
念头。
快到12点时,鲁冰站起身说:&ldo;哥哥,我要走了,你把我送回岸上吧。&rdo;
鲁刚几乎是松了口气,他也站起身问道:&ldo;你今晚宿在哪儿?&rdo;
&ldo;我已经在岸上预定了房间,明天上午返回厦门。&rdo;
&ldo;走吧,我送你上岸。&rdo;
柜台前的阿慧正踌躇着,不知自己该不该走上去同老虎告别。鲁刚抬起头在
餐厅里寻找着,他发现了阿慧,特意走过来,笑着同她吻别。阿慧在他怀里抬起
头,看见那个漂亮姑娘站在楼梯口,正冷冷地盯着他们,她的目光中是毫不掩饰
的鄙夷。阿慧苦笑着吻吻鲁刚,然后把他从怀里轻轻推开。
夜风已经很凉了,下弦月在天边闪着冷光。鲁刚看看抱着膀子立在他身后的
妹妹,顺手从旁边扯过自己的毛衣扔给她。鲁冰没有拒绝,她把银狐皮披肩扔在
一旁,套上哥哥的毛衣。毛衣又宽又大,几乎盖住了膝盖。鲁刚斜眼瞅瞅她,嘴
角明显地漾出笑意。鲁冰歪着头问:&ldo;你笑什么?&rdo;
鲁刚又回头看她一眼。宽大的毛衣使她的身躯显得十分娇小,她又变成了十
年前那个身体单薄的毛丫头。他说:&ldo;没什么,我觉得你穿这件毛衣很漂亮,比
今晚那件衣服漂亮多了。&rdo;
鲁冰嫣然一笑,靠近哥哥,挽住他的胳臂。他们都感觉到,晚饭中在两人之
间滋生的冷淡忽然烟消云散,醇郁的兄妹亲情悄悄流淌。这种亲情是从记忆断层
之前延续下来的。象往常一样,鲁冰多少有些后悔,每隔一段时间,她常常想来
见见哥哥,见面中又禁不住想剌伤他。当这位虎背熊腰的大汉受了伤,躲在暗处
悄悄舔伤时,她又感到莫名的烦郁。她轻轻叫道:&ldo;哥哥……&rdo;
鲁刚扭头看看妹妹,她仰着头,两眼亮晶晶的,欲言又止。鲁刚笑着问:
&ldo;怎么了?你想说什么?&rdo;
&ldo;我在世上只有你一个亲人了。你……讨厌我吗?&rdo;
鲁刚大笑着,左手扶着舵轮,右臂把妹妹用力揽在怀中。鲁冰安静地倚在他
身上,不再说话。港口的灯光越来越近,鲁冰忽然说:&ldo;哥哥,为什么不告诉我
9年前的事情?我不能老是生活在残缺中。&rdo;
鲁刚苦笑道:&ldo;冰儿,不要胡思乱想了,医生一再嘱咐让你忘了那段历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