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一般男子尚且左拥右抱,三妻四妾。甭论是她的爷。
可是只要想到他与师氏也是夫妻,从今往后,他也是师氏的男人。而他的女人再也不止她一个。她便心如刀割!
他与师氏也会同床共枕,朝夕与共。也会有那些私&密的情话,有那些亲&亵的纠缠。他也会拥抱师氏,亲吻师氏。就象对她做过的一样,象疼爱她一般的疼爱那个女子。
她知道,他是喜爱师氏的。念卿无意识咬紧了唇,心中涩苦。那样处处拔尖的美娇&娘,怎么会不喜爱呢?!
生得雪肤花貌不说,还知书达理,温柔小意。更兼身体健康,精明强干极是能耐。不但将偌大的韩府打理得井井有条,甚而还能帮着他料理一些外面的生意。是名副其实的贤内助。
不象她仅仅只为了女人的天职,生个孩子,便累得他凭空多出许多的烦忧。她孕前孕后,都让他操碎了心,劳师动众。而师氏顺利怀孕,孕前孕后轻轻松松。即使是双胎,孕期里还能操持中馈,为他解忧。
心随念转,念卿柔肠百结。
她拿头蹭一蹭韩奕羡的脸,窝在他怀里不吱声。
“怨我了,是不是?”知她所想,韩奕羡叹气。
念卿只是摇头,默声不语。她不知该说什么?更怕她一出声,会忍不住哭出来。
这一年来,他问过她很多次。
怨他吗?
自然是有怨的!
在每一个独守空房的夜里,在他伴在师氏身边的日子里。她的心,都疼得不知如何是好。
可是,她得认命!
原是她不如人。
就这样吧,她不能太贪心。他是她的天。只要他心里有她们娘俩,会护着她们娘俩,她便不该再多奢求。这般想着,心却未得消解。念卿但觉鼻端发涩,眼眶酸得厉害。
韩奕羡眸色黯下来,摩挲着她的发,沉默的亲吻她的发心。
如今,她是愈发的静了。本就羞怯,少言寡语。现在更是轻易不开口,难得出声。他想哄她多说说话,得费好一番心思,缠上老半天。
不是不知道她委屈,不是不懂得她的不甘。只他有他的责任,有他的无奈。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为她,他多次忤逆母亲,深深的伤了母亲的心。原不曾想,她会在今年有孕诞下孩儿。按大夫所言,她这身子要想有孕,至少还得调养好些年。
母亲获悉,大怒,再不能忍耐。直要他休妻。可他怎么舍得!她是他想要呵护一辈子的人,住在他心尖尖上。
母亲闹得厉害,他不得已遵从母命同意再娶一房。本来是要纳母亲安排的她屋里头的菱香,抬作姨娘。但他遇见了师氏。
师氏识礼明理,千金之躯却温婉柔顺善解人意。令他放松又安慰。他想,她不会争宠,不会容不下他的卿卿。最重要的是师氏乖顺之余,性子亦不失果敢大方。又善操持,心性玲珑能独当一面。
不象卿儿怕羞又格外胆小,身子还弱,娇怯怯的只能依他而存。无以担当主母之责,主持中馈。娶师氏,由她管家,母亲亦可以放心养老,颐养天年,不必再劳累。
母亲得知,果然很满意。因师氏出身高门,是云英未嫁的闺阁小姐。纵然他娶了卿卿为妻,师家和母亲还是要求他许师氏以正妻之礼。他应了。他的卿卿由来只要他的爱,根本不在乎虚名。而有他护着,除了母亲,日后谁也不敢轻慢了她去。
与师氏成亲那日,母亲不让卿儿出席婚礼,他没有反对。她是那样柔弱的小东西,他不忍,他怕她会当场崩溃。然事实证明,他终是狠狠的戳了她的心,狠狠的伤了她。他晓得,她心里有怨。始终是他违背了他与她的盟誓在先。
可木已成舟,师氏已是他的人,已嫁与他为妻,现在还怀了他的骨肉,他不可能弃师氏和他们的孩子于不顾。
韩奕羡心下涩然,又软又疼。他贴着她的发顶,低低呢喃:“卿卿,爷的小娇儿!别和爷生气,也别怨爷了好不好?”他声音里含着痛楚,有愧疚,更有乞谅与哀求。
念卿眼圈红了红,心中似苦似甜滋味莫名。
他的心跳沉稳,他的怀抱厚实而温暖。无论怎样,这个人心里有她。他宠她也爱她。至少在陪着她的时刻里,他是她一个人的夫君。
念卿勉力逼回泪意,故作轻快道:“爷说的哪里话,卿儿不怨爷。爷对卿儿的好,卿儿都知道。”
她笑一笑,特意转移话题柔声道:“爷给我们闺女儿起个名吧。”
韩奕羡闻言,心中怜爱益浓,疼惜愈盛。这是她第一次正面回答他那个问题。然他心知她只是为宽他的心,而不得不委屈自己言不由衷的说不怨他。这让他更加心疼!
他承她的意,鼻尖亲昵的蹭蹭她的脸,温声道:“女儿象你就唤初荷,你道如何?”
他刚刚仔细瞧过孩子的脸,一样粉妆玉彻,洁白细嫩的皮肤;一样秀雅清灵的面容。和她娘长得简直一模一样,令他十分欢喜。
而在他心里,他的卿儿就象初荷,幼嫩洁雅清新可人,美好得让人心折,惹人生怜。
“初荷,初荷,”念卿小声的念,有些羞涩的笑。他总说她象一株新荷。
“怎么样?嗯?这名儿你喜不喜欢?”韩奕羡笑着看她,摸她羞红得发热的脸,亲她的嘴巴。
又含糊喃喃:“乖娇儿,都做娘了还这么怕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