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儿喜欢姑娘那便赔他个姑娘!
北院那个难得生养,锦凤要生了过继过去。既安抚了人,又修复了关系,岂非两全其美!
至于碧枝,韩母自是无法与锦凤同仇敌忾。还是那话,立场不同。儿子抬再多的姨娘,她亦不会反对。恰恰相反,早些年正是因着儿子独宠北院那不能下蛋的鸡,迟迟不愿纳妾。她方着急焦虑,暗里不知生了多少的闲气!
儿孙是福。子嗣自当多多益善。想她的儿,年近二十余五,统共才得两子!妾室所生虽是庶子,终归也是儿子的骨血,是她韩家的血脉!韩家家大业大,多几个兄弟帮衬着征哥和齐哥做事,也是好的。总好过日后家业旁落,便宜了外人!
锦凤听到韩母所言,脸色差点撑不住!
莫怪人道,谁养的谁心疼!婆母就是婆母,装得再亲也比不得亲娘!倘是她娘亲,断不会与她说出这等荒谬之语,诛心之论!
甭提爷都给她下了休书,压根不会肯与她同房。便是要生,她辛辛苦苦十月怀胎生下的孩子,凭什么就要过继给那贱人!当她是姨娘了不成!
大过年的锦凤心里憋了一肚子的气。本就堵心难耐的她这会可谓怒火满兜。五脏六腑,心肝脾肺胃都气得生疼!却偏是发作不得,她敢怒不敢言只能忍气吞声。现在婆母是她唯一的盾牌,她可是半点也不能得罪!
“都是凤儿不孝,年节里还要劳得娘操心!”她一脸羞愧道。
顺势撒娇般状甚依恋的将头埋在韩母膝上,以缓解她目中快要遮不住的怒火。
“凤儿省得,娘都是为了我好!”她压着气柔声道:“凤儿都听娘的!若凤儿还能有福气,得爷的谅解与爷重修旧好,届时依娘的便是!”
“我的儿,难为你!”韩母摸摸她的头,很是欣慰。
而韩奕羡立在北院门外,直站了一宿。天光渐亮时,方才黯然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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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母终是等不及,过了初一也不见儿子过来给她拜年。她在屋子里转了好几个圈,又悲又气。尔后便按捺不住,领着丫头寻来了外院书房。
韩奕羡沉默的望着母亲,没有作声。他神情沉郁而冷淡,面上不见一丝笑意。
韩母看着他这副模样,心疼又生气。
“你如今架子是愈发的大了!娘不来看你,还就见不着你的人!”韩母语气带怨的言道。
韩奕羡依然不出声,不作应答。
韩母瞥一眼他脖颈,不见了纱布,稍微安心了些。转念想到他连着两夜都跑去北院门口,顶着寒风夜露糟蹋自己的身子,一站就是一晚上,不免又冒了肝火!
也不知是哪门子的冤孽!
心随念转,韩母心口犯堵。她而今方知那小贱人不单有手段,心还特别的狠!偏她的儿不争气!一个爷们为了她尊严都不要了!
堂堂家主,这府里的话事人。却只敢站在门外,连院门都不敢进!叫下人们见了象什么话!
简直成何体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