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氏的两只眼睛血红一片,好像哭过似的。
齐家的三个子女依然是淡漠的神情,目不斜视,紧抿着唇。
齐侯爷微闭着眼,非常威严,不知道在想什么。
等了好一会儿,秦氏才长长地吐了一口气,开了金口,“儿媳妇,咱家昨夜遭贼了,你知道吗?”
白晨这才抬起头来,惊讶地道:“真遭贼了?一早听琴兰说起过,但儿媳一万个不相信,侯府会遭贼。
那些个贼人是哪里来的惯犯吗?”
“不是。”秦氏扶了扶发鬓,显得很无奈,“他们盗窃的是先夫人的嫁妆。
她的嫁妆昨日不是就已经交由你在负责了吗?
这才过了几个时辰?居然就出了这一档子事。
你说,这事你应不应该有个说法呢?”
与此同时,齐家的三个子女终于把目光转到了白晨的身上,眼神出奇的一致。
虎视眈眈,愤慨万分。
他们几个,谁不知道大哥很有钱呢?可以用富得流油来形容,本来他们以为大哥死了,他的产业和钱财都应该会分给他们。
但他们的娘,居然把大哥的东西给一个犄角旮旯来的乡下女人。
她明面上是大哥的妻子,但其实两人连面都没有见过,她凭什么要拿了大哥的财产?
在齐家的几个子女看来,所谓的大嫂,完全就是一个外人。
但就是这样的人,居然要把大哥的产业钱财都捏在她的手里,这不是笑话吗?
谁给她那么大的脸的?
反正他们有一万个想不通。
而齐侯爷至始至终都没有睁过眼睛,好像睡着了似的。
看起来有些疲惫,甚至有些落寞。
“盗窃的是先婆婆的嫁妆。”白晨很是错愕,“昨日康叔是去了儿媳那里报道了。
但儿媳要求清点一下先婆婆的嫁妆时,他却推三阻四,说是要请示您之后,再交与儿媳的。”
“哼!是吗?”秦氏再也没有了往日的慈爱,看着白晨时眼里全都是厌恶。
已经不想再演戏了。
这事,必须得栽到季九月的头上,要不然,不能自圆其说。
自己在侯府经营了快二十年的完美形象,可不能因为这件事而崩塌了。
就算大公子是天上的神仙,她也已经顾不得了。
因为,偷窃先夫人的嫁妆一事,不是季九月背,就是自己背。
自己如果背了这件事,今后还怎么在侯府立足?还怎么让下人们信服?
她倒要看看,自己就把这件事硬栽到季九月的头上,大公子会怎么样?会不会一直护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