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怎么可能,司锦卿亲自运送回来的,谁能动手脚,谁敢动手脚?
司锦卿开始不知所措,他不是医生,只能利用闲暇时间拼命补一些胃癌方面的医学知识,然后看着痛苦不堪的夏参衍束手无策。
他一筹莫展,渐渐的,只好徒劳的盼望着哪天天气回暖夏参衍会好受一点。
除夕前半个月,天气居然真的开始回暖。
或许是上天终于听到了司锦卿内心的祷告。夏参衍也总算是逐渐好起来,不再因为疼痛辗转反侧彻夜不眠,偶尔还能笑着和他聊聊天,或是扶着助行器在屋内撑着酸软的身体走一走松松筋骨。
就是依旧经常性犯困,有时候扶着助行器走着走着就开始打瞌睡,看电视的时候不知不觉就能靠在沙发上睡过去。
老猫这几天也意外的黏起夏参衍,像是年纪到了,也疲乏起来,最喜欢趴在夏参衍膝上怀中睡觉。
司锦卿已经好几次看见一人一猫酣睡在一起,偶尔也会觉得无奈又心酸。
对门张大爷听说夏参衍身体情况不好,窜门的次数也多了起来。但每次张大爷过来,夏参衍都会打起精神和他说说话,可大家都能看出来他的力不从心。
张大爷识趣的不会待太久,心里清楚夏参衍是强撑着,更明白他心力不济。
张大爷自打知道司锦卿发现了夏参衍的病以后,时常喜欢拉着他问夏参衍的身体状况。
司锦卿倒也出奇的有耐心,都一一答了。老人家得知小孩只是被病磨得疲惫了才嗜睡无力,这才悄悄放下心来,但为了让夏参衍好好休息,后来窜门的次数又少了。
小院花圃里的玫瑰仍然维持着半苞状态,只有最左边那朵开苞开的要大一点,似乎随时要绽放的样子,却总也不见它有什么变化。
门廊下的兰花依旧清冽挺立,梧桐树的枝叶早被严冬的风卷走,现在唯余下一颗光秃秃的树干和七歪八扭的枝干了。
花草难养,尤其是冬天的花草,因此司锦卿得养护得格外小心,毕竟夏参衍最喜欢坐在落地窗前看这些花花草草。
可眼见着天气转温一点,今年南阳的雪却迟迟不来。
“我是不是……看不到今年南阳的雪了?”
夏参衍坐在躺椅里,望着小院里正在给玫瑰浇水的司锦卿,语气沉静平淡,眸色清的像水。
司锦卿握着水壶的手倏然一颤,皱了皱眉,心口莫名绞疼了一下,可再一想,又没有听出这句话有什么问题。
他放下水壶看向他,隔着落地窗温柔笑道:“南阳的雪一直下的晚,今年看不到还有明年。”
夏参衍弯了弯唇角,没有说话。
夜晚时夏参衍又疼的厉害。
司锦卿将他抱在怀里,手足无措的帮他轻轻按揉着抽痛的胃部。
夏参衍浑身发颤,满额冷汗,疼的意识不清,明明睡意早已上涌,却被这疼痛吊着无论如何也睡不过去。于是他只能徒劳的半睁着眼,强行受着困意与癌痛的双重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