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我累了。”南千突然低下声音,垂下了眼,极其轻微的吸了口气,“或许就如他们所说的那样,我并不适合这个世界。我所热爱的,所努力的,所为之付出的,都将一败涂地。”
白听咬了咬牙,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南千看着头顶散发着强光的烈阳,轻笑一声,说:“老师,您真的很幸运。”
白听愣了愣。
“卡!”
齐导猛然一声停,让陷入剧情的全场人瞬间归了位。
夏参衍骤然失去了所有力气,还没从刚才的情绪里走出来,抬手擦了擦眼泪。陆清嘉怔怔站在原地,罕见的没立刻回过神来。
现场不约而同的寂静了几秒。
“念清!厉害!”
不知人群中谁喊了一声,接着四周便响起雷鸣般的掌声。
连齐导的脸上也少见的有了笑意。
有些表演适合收,有些表演适合放,显然,夏参衍在这场戏里面选了最好的一种办法。
常逸眼中蒙着雾气,忍着难受给夏参衍披上外衣递上姜茶,第一次没有在他拍完戏出口说话。
只有他知道这一段并不算是南千这个角色的心里话,也是夏参衍压在心底多年的难言痛苦,只是倾注在了这个角色身上。
“参衍。”齐导笑着走过来,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语气愉悦,“今天发挥的太棒了!”
夏参衍勉强笑了笑:“谢谢您的指导。”
他的嗓子有些哑,齐导知道他刚刚入戏有些深,还没有完全走出来,沉默着又拍了他几下,去招呼陆清嘉了。
常逸带着冻得发抖的夏参衍回了休息室。
今天就这一场了,下一场就是杀青戏,夏参衍暂时能休息几天。
夏参衍靠在沙发上闭目休息,还有点儿没反应过来。
入戏难,出戏更难。
他裹着毯子,闭着眼,脑海里面乱成一团,像是怎么都扯不清的一卷卷线团,那种昏沉感让他头痛欲裂,让他心如刀绞。
他想起了自己七岁那年被送去兴趣班学小提琴。爸妈那个时候对他还很宽容,家里也宽裕,他想学什么都由着他,可他不管怎么努力就是拉不好,连老师都劝他放弃,爸爸妈妈只当他是玩,不怎么管他。
只有爷爷,他会心疼给他因为拉琴划破的手指上药,笑说:“铁杵也能磨成针,我们衍衍这么勤奋,将来有一天肯定能上舞台拉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