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跟温云一比,一股卑微之情油然升起,压得三人抬不起头来。
“十五结成元婴,这是人吗?”许挽风看着温云,发出了一记灵魂拷问。
温云连忙纠正:“我下月就十六了。”
“……”
在普遍以百年为年龄计算单位的修真界,这一岁的差距请你不要提起行么?
白御山憋了半天,声音中透出无穷的羡慕:“不愧是师父他老人家托梦选的徒弟,果然比我们强。”
许挽风亦是叹气:“难怪师尊他老人家要亲自护着你,都不管我们仨了,先前我还以为他是看你年幼所以照看着呢。”
说到这里,三人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某件极重要的事。
“温师妹,你不是说师尊他老人家跟你在一起吗?他人呢?”
温云眼尖地瞥到那个刚走过来的身影,悄悄地指了指:“那儿呀。”
身着素白衣衫的清雅男子不知何时已踏进屋内,眉目间一如既往的疏冷淡漠,仅站在那儿,便让人恍若面上一柄锐利冰冷的剑,心生出无边的畏惧感。
他静静地看着三人,没开口说话。
分明已过数百年时光,但却倏忽将人引回三人年幼时的情景。
他们三人都是被叶疏白带回清流剑宗的孤儿,刚入山门时都是些孩童,对态度冷淡又严苛的叶疏白颇为畏惧,每逢练剑时,他只要这样静静地站在边上,三人就半点都不敢偷懒,生怕像其他弟子那样被师父打得下不了地。
但是他们的师父其实从来都没打过他们。
他们记不住剑招连连出错时,师父也只是冷冰冰地指出错处,再为他们演示一遍又一遍,如今细想,原来看似最严苛的师父其实连句责骂都没有过。
此刻他站在那儿,此情此景,何其相似!
师父真的出关了,他果然没有身陨!
越行舟呆呆地看着那张熟悉的脸,面上的笑容逐渐收敛,最后郑重万分地跪倒在地,重重叩首。
“不肖弟子越行舟,拜见师父!”
他身后的许挽风与白御山亦是砰地跪倒,伏在地上肩膀颤抖。
“师父!”
三人眼中已有隐约泪光,仰头看着叶疏白,几乎不能自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