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日官衙看得严啊,过两天就同那些货一起运出去。”
璇珠不出声,视线亦是明目张胆地凝在二人身上,那圆领袍的男子有所察觉,目光落到她身上来,继而掩唇轻笑,“你把这小姑娘捉来,不怕你那娇妻生你气啊?”
项辞暄丝毫不慌,本就不是头一回做这种事,早练就了处变不惊的本领。
“怕甚?编个理由把阮家忽悠过去,再把她卖得远远的,谁又知晓,是我下的手呢?”
他把玩着手中的折扇,嗤笑着,细长的瑞凤眼闪过几丝鄙夷,“谁叫这小娘子一点也不长心呐,我煞费苦心接近没成效,倒没想到就这样得手了。”
这样一来,似乎他所做的事情都是带着目的的。
在望月楼时,他和姑娘接近就是为了套近乎。
香铺是个幌子,寻找下手的目标才是他们最终的目的。
此时,项辞暄已然到她跟前来了。
细眉微蹙着,立在她跟前居高临下地垂着眼帘瞧她。
“你这样眼巴巴的盯着我,很不服气嘛。”
他往日和善的模样一扫而空,接替的是满眼的狠厉,整个人都散发着戾气。有风从门口拂入,带着他身上的香味。
璇珠无意想起那日在街上碰见项辞暄的景象。
项辞暄假意给她看新进的香膏,闻了那股味道她便头昏脑涨。
他本就是带着目的接近。
后来,他推车撞她的膝盖,佯装愧疚叫她去他香铺歇息,就从未安过好心。
昏暗中,眼前人是满脸的得意。
对于璇珠的怒视项辞暄不以为意,仍自顾自地说着:“等把你卖个好价钱,我就和阿瑾好好过日子,名字一换谁又知晓我是谁?”
可璇珠懒得搭理他,她还想省点力气暖肚子,直接偏过脸去还顺道翻了个白眼。
“我阿娘和爹爹一定会报官的。”
“哈哈哈哈哈哈。”
项辞暄掩面笑了起来,那笑声入耳越发觉得刺耳。
那一刻,璇珠多希望自己是个聋子。
瞬时笑声戛然而止,项辞暄终于不笑了,面上的笑容也一同凝住。
“天真,你觉得我真那般痴傻?你以为我会用真名作案么?傻丫头,我用的名字和身份都是假的呀!还有,往日作案时,我连脸都是假的,等人找着你,那又如何呢?”
随即,他抬手捏着她的下巴,手上力道大得几乎要将其生生捏碎,“啧啧,这么好看的皮囊能卖不少银子呢,你不用担心,我会与你爹娘说,你与男子私定终身珠胎暗结无颜面对,连夜寻我借银子与人私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