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白青没等来沈丛澈的夸赞整个人都颓了,待反应过来,只见到那抹潇洒纵马扬长而去的影点子。
从没见过沈丛澈这样,还等着嘉奖呢。
沈白青有些失落,叹了口气,视线落到璇珠身上。
这灰头土脸的丫头是哪位?
“擦擦吧,灰头土脸瞧着怪难看。”
眼前忽的多了一方手帕,上头绣有精致的粉百合。
递来手帕的少年身着素色飞鱼服,他轻皱眉头垂眸瞧她,眼中带着的嫌弃如同滔滔江水翻涌溢上河堤。
砂砾拍在皮肤上又痒又疼的,她脸沾上了不少沙子,粘在面颊上难耐得很。
璇珠也不忸怩,道了谢,接过他递来的帕子擦了把脸。
待她擦过脸,手头的白帕子已然成了灰帕子。
沈白青倒吸了口凉气,连连往后退了退,冲她摆摆手。“帕子你拿走吧,给你了。”
帕子是真丝质地的。
上手绵软柔滑,刺绣漂亮别致,这放古代大概也得花不少银子才能买上一方,绝不是穷人家买得起的。璇珠低头望了望自己手中那方帕子,沉默了会儿,“……我洗干净再还给你吧。”
沈白青上下将其打量了翻,略没好气地朝她道:“说了不用,给你就给你了。”
“沈白青,回去了。”
周遭乱糟糟的,烂菜叶和鸡毛四处可见。
细碎的议论声入耳,见摊贩抱怨着收拾着这一地的狼藉。
璇珠启唇想要问些什么,就先被一道清丽的女声打断。
女番役脑戴圆帽脚着皂靴,和沈白青装束相近,一身素白飞鱼服腰挎一把绣春刀,英姿飒爽眉目间都带着几分英气。
柳叶弯眉美目含春,柳叶眼上下瞟她,却低声哼了句:“花瓶。”
声音不大,却不偏不倚落入了璇珠耳中。
璇珠寻着声朝她望去,那女番役就先挪开了视线。番役为两人牵来了马匹,她就先行翻身跨腿上了马。
满不耐烦的,目光时不时就往此处飘,催促着沈白青。
好家伙,这姑娘可不就是捉人时撞中她的人吗?
她还在想怎么还回去,眼见沈白青扶着马背要上马,璇珠险些忘了正事,逮住了机会急忙拉住他的衣袖。
沈白青有些奇怪:“你还有什么事吗?”
回忆了会儿,璇珠才忆起玉牌上的名字,继而轻声问:“小哥你可是认识沈寒斐?”
“你问这个作甚?”沈白青动作一僵,目光落她身上眼神尤为意味深长。
从他那眼神中,虽读不懂其中蕴含的意思,可璇珠却仿佛瞧见了无尽的希望,倘若他说了认识亦可借此归还玉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