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说,我根本不重要。”
稽晟心口倏的一痛,寒风拍打在窗棂上发出呼啦声响,他温声唤她汀汀,一遍又一遍,缠绵悱恻,因而那一句“抱歉,我改。”便显得微乎其微。
好似风一吹,就散了不见了。
桑汀答不出话,细微的委屈里参杂了对心上人的怜爱与心疼,她比谁都清楚稽晟是如何待她,可是闷在他怀里,眼泪还是无声的掉。
更多的是乖怪自己。
等稽晟垂眸看时,娇娇快哭成了小花猫,他不由慌了神,忙给人抹去泪珠子,“阿汀,阿汀,你别哭。”
东启帝最受不得心娇娇的眼泪,沾染泪水的手指僵硬着,心都要碎了。
可是还有什么法子。
他不能失去这唯一的娇娇啊。
长痛不若短痛,恶事要他来做才更叫人容易接受。
当夜里除了认错,东启帝说的最多的一句便是:“往后阿汀多爱我一些,孩子我们不要了好不好?”
今夜几位医士的诊断确实没有假,日前,老院首的诊断也是,然有因果牵连,桑汀自幼体弱,两年前城墙下一九阴寒毒更是伤了根基,如今恢复无恙,却难保日后因生产而丧命。
自古女子生产本是鬼门关走一遭,如今多了一道险境,九死一生看天命,稽晟断断不会冒这个风险。
遑论凉薄成性的夷狄王根本不需要一个孩子,不论是继承江山皇权,还是弥补年少的缺失。
能得到年少的痴心妄想,摘下明月,已经是天大的恩赐。
第92章很甜……
这一夜过后,漫长而枯燥的冬日开始变得很快。
转眼到了年底,二十三这天,江都城迎来了最刺骨的寒意,天空灰蒙蒙的,风声呼啸,下午就飘落起大片雪花,满目洁白,仿若步入圣地。
钦天监预测此乃极寒之年,有道是瑞雪兆丰年,东启帝宣布停朝两日,一概公事居府处置。
因太过寒冷,闹集也少有人至,万家灯火通明,年的气息渐渐浓了,时不时还能听到几声鞭炮响。
到夜里黑天时,合欢宫的庭院外已有了一层盖过脚面的积雪,膳房那边传了汤圆来。
桑汀悄悄拉住其阿婆吩咐:“既然朝堂都不上了,索性殿外的积雪也不清了,明日暴雪,让大家都休沐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