绕过易慧郡主的院子,很快就到了正堂,萧王妃早早就在那里等待了。
一见边语进来,神色激动的就要上前拉她的手。
小姑娘看着突然伸到自己面前染着蔻丹的指甲,瞳孔一缩,整个人往后一转,埋到徐肇怀里,手指隐隐抽搐。
“不端……”她懦懦说道,“夫君,茶水烫。”眨眼,黑亮的眸子蒙上水雾。
一刻钟前还为了不用喝药的而小小欢欣的边语,这会一踏进王府的正堂,脸唰的一下就白了。
那些用手端着滚烫茶水的记忆,一幕幕从心底深处被挖出来,明明手上空空如也,指尖却还停留在灼手的杯壁上,教她疼痛不已。
徐肇愣住,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只下意识拍着边语的背。
从小姑娘的只言片语和盯着待客桌上隐隐冒烟,不用尝就知道十分烫手的茶水中猜得一丝真相。
茶水!滚烫!端着!
徐肇眸色鄂的暗下去,他可算是知道,小姑娘手上大大小小的溃烂和烫伤是打哪来的了。
“王妃娘娘。”徐肇唤道,心底萧王府和边语的亲缘关系,而产生的最后一丝好感也在此刻烟消云散。
“小语中午的药还没有吃,出门时放在灶上,再不回去,怕邻居的野猫顽皮,打翻药碗。”
“您若是没有什么急事,不如先让我们回去,改天有空我再携小语上门。”
改天有空?徐肇垂眸,改天什么时候有空他也不清楚,待会出了萧王府的大门他就立刻、马上收拾东西回江城!
边语难得缩在徐肇怀里,乖乖没有出声抗议。
萧王妃如何听不出来徐肇的言外之意,她说:“徐秀才要走是可以的,听说你家中还有老父要奉养,不能久留也是人之常情……你便安心回去,小语留在这,我这当娘的不会让她出了半点差错。”
萧王妃故意歪曲徐肇的意思,冷笑着说道:“据天黑尚有一个时辰,徐秀才可要趁早赶路。”
“如若王妃准备的是我和小语的行囊,学生倒是不介意赶夜路。”徐肇回击。
双方你来我往,皆以冷笑回敬对方。
徐肇不喜欢萧王府曾经对边语留下的折磨,觉得整个萧王府给边语的阴影太大,况且豪门多争纷,只会对着他撒娇耍小性的蠢兔子压根不适合这里。
萧王妃觉得徐肇身份太低,为人又无礼至极,半点儿都配不上她的女儿,倒不如想法子将人赶走,办了合离书,也好趁着边语年纪正当,寻一个家世相当的世家子弟结亲。这会她倒是忘了对徐肇的第一印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