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飞速向高大的杂草丛中闪去。
眨眼的功夫,嗖嗖几声,她们刚才站的地方已经扎下了几枚飞镖,泛着冷光,激起一圈落叶。
约十数个黑衣人从树上跃下,向秦妗袭来。
“主子快走!”
秦家四个暗卫也跟了上来,巫清快步上前抽出软剑,护着身后。
秦妗眉头紧皱。
实在失算,今日秦相去廉家赴宴,带走了大部分暗卫,她就只叫了四名新人随行。
不知又是哪家仇敌?看这些黑衣人训练有素,他们恐怕寡不敌众。
秦妗来不及多想,单手抱着昂哥儿,快步后撤,暗自将袖中的小弩紧紧握着,疾声吩咐道:“暂且挡住,山下会合!”
她刚转过身子,却发觉山下也有几名黑衣人在逼近。
这是个设计周密的陷阱。
奈何她还抱了个哭啼的弟弟,施展不开。
不得已,秦妗果断回头,脚尖点叶,向山顶寺庙奔去,巫清见状,立即一名拦住意欲追赶的黑衣人,奋力厮杀起来。
四名暗卫和黑衣人缠斗,争取了片刻时间。
但山的另一侧还有追兵,形势不容乐观。
秦妗咬紧腮帮,微喘着气,终于来到了央山寺后门。
央山寺的后门在山顶最高处,除了一棵挂满红绦的百年老树外,四周皆是山崖,笼罩着浓浓白雾。
那扇厚重的木门外堆了好些柴火,紧紧闭着,似乎没有僧侣在场。
昂哥儿被吓坏了,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声音也在逐渐变小。
就在此时,一声疑惑的问话从树边传来:“秦姑娘?”
问话的人是冉白。
他本来在老树后面一一读着那些祈福符,忽然听见有哭啼声,这才绕了出来,不料看见的竟是在扶门喘息的秦妗。
冉白瞧她形容狼狈,又带了个婴孩,有些讶异:“你这是怎么了?”
秦妗抬脸一看,这才认出他是镇国公家的次子,前两天在华阳宫中打过照面。
但她没有时间解释,只是抱着哭累的昂哥儿,警惕地往身后看了一眼。
顺着她的目光,冉白瞧见了十几个向他们疾速追来的黑影,顿时神色一紧。
“岐辛,你这是在做什么?”
从王府的小武场门口走进一人,手中摇着一柄绢面檀香扇,丹凤眼里浅淡带笑,狭长眼尾微微上挑,把一件青边缠枝花绫的长裳穿得洒脱不羁,薄唇乌红,弯出好看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