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整个清莺坊并没有人伤过她分毫,要么是自己刮伤的自己,要么是旧伤,她让童南仔细勘验了许久,是新伤里夹杂着旧伤。
可只是这么一点
“够了。”
宋月稚将今日听到小调默出谱来,随意改了两笔,再折放在一边,松了松手腕。
“清莺坊在溱安这么多年,自然是有些营生的,那姑娘本就是自杀,就是到了公堂上顶多说的难听些,难就难在听竹居扣了我们的人,你柳姐姐与我实在是难办。”
封絮伸手帮她揉手腕,有些担忧。
“我说了不必担心哦。”宋月稚抬起眼帘,睫羽如蝶翼般展开。
封絮遏制不住的发问,“你要怎么做?”
宋月稚伸出食指放在唇上,眼睛里闪过一丝光亮,“秘密。”
人走了,宋月稚才点起夜灯来,目光倒影着烛光,她屈膝坐在席上,一双手环臂包紧双腿,头靠在膝盖上,整个人缩成很小一团。
她就那么静静地盯着烛光闪烁,融化白蜡滴流下灯台。
铃可忍不住出声喊她,她才回过神来。
涣散的目光微聚,她抬头默了好一会,再是道:“把爹爹送我的那把匕首取来。”
——
月底不到三日之期,听竹居已经热热闹闹的准备起来了,送出去的拜帖都是送与达官贵人,再差也是颇有名声的文人,自然也送到了清莺坊。
封絮气的直接就给撕了。
“谁给他们的胆子?堂堂风雅之居,与那些娼妓混为一谈,她们脸皮怎么那么厚?!”
那请帖字里行间隐晦的表达了会在当日拍卖出一位清倌儿的初夜,这人不是她们扣押在听竹居的人,就是去换人的宋月稚。
“晚晚不能去。”
柳夜夜轻易下了决断,虽然宋月稚说了自己解决,但她和封絮都不肯轻易相信,也不能放下心。
时间到了那日午后,封絮做了些吃食便去了濯院,却见青石板飞驰过去一辆马车,马蹄声响,掀起薄薄飞扬的纤尘。
再一听闻院中小厮禀报,宋月稚去了听竹居。
她心一颤,手上的食盒瞬间掉落在地。
已到晚间,张灯结彩人声鼎沸的梅知江畔,丝竹之声绕耳不绝,一辆辆马车鱼贯而入,梅花在风中迎着风雪飞舞。
言谈嬉笑喧闹声外,三个身着素衣的人刚到便交了入门帖,早有人守在门口,一见着他便兴冲冲的跑了过来,大喊着:“江兄!”
江汶琛浅笑招了招手,待他走的近了便道:“原以为我已来的早了,没想许兄比我还猴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