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对兄妹便缓步走了过来,说来也巧,他们也正好姓宋,哥哥叫宋行,妹妹叫宋星,倒让宋月稚觉得也有几分亲切。
两人是来给她送布帕的,宋月稚伸手接过,擦了擦脸上的汗水。
正好,江汶琛跟着坐在一侧。
他也像是有了些疲倦,并不说话,只是有气无力的坐在一边看远方渐渐西行的夕阳。
宋月稚侧目,便瞧见他前额发梢下散着珠光的汗水,她心下微动,再回过神时便发现自己抬起了手。
她轻轻抿唇,片刻后毅然将白色的帕子放置在他两鬓,柔和的从上到下擦拭。
江汶琛扭头看她,小姑娘小心翼翼的轻点额角,这个位置能看见她瘦弱的下巴和漂亮的眼睛,尤其是眼睫,更是纤长如同蒲草。
他没有说话,但双眸隐隐流过光云,不言而喻的意外。
她说:“辛苦了。”
今日忙活了这么久,还没有好好感激他。
他不爱她说谢谢,一时间只得这样,宋月稚手上的动作微顿,只见他俊美的容颜近在眼前,就好像再近些,连他的呼吸都能感受到。
不太对劲。
明明距离不算紧密,但宋月稚居然觉得有些脸热。
于是她放下手,后撤了些,又低着头看自己的指尖。
半响后那人说:“不辛苦,很高兴。”
好客套的话,宋月稚顿时心里想笑,把那些奇怪的想法散了去。
嗯,应当是平日里封絮老爱调侃她与江汶琛的关系,这才让自己也想多了吧。
她又抬眸笑,落霞余晖中,璀璨的犹如小太阳。
忽而传来一阵歌声,两人错开神情,宋月稚耳尖微动,“这是谁在唱?”
“是个小孩。”宋行道:“随着难民到这来的。”
他说这是那人姐姐作的歌,一路走来便是她在领队,也是不少难民的精神慰藉。
宋月稚细细品味下来,这声音很纯澈也很有感染力,这样的天赋不管到了什么地方,当地的花楼一定会用心栽培。
但是她并没有选择寻找落脚之所,而是跟随着大部队,成为难民心中的一道光辉。
宋月稚微垂了眼,只是细细的听着。
之后,歌声停息。
这次她只唱了不到两句,接着是人群中涌现的躁动。
她皱眉,”怎么了?“
“阿宣病了。”宋星说:“这几天她转态不好,唱不了多久。”
她拥有不少难民的拥戴,自从生病之后不少人担心的几乎睡不着觉。
宋月稚便起身道:“去找郎中。”
很快,她便将杨廉带了过去,她最熟悉的还是他,所以很快便做了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