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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打闹开了,但筵席上的人迟迟等不到主角,也不禁急切了起来。
何礼刚从大门进来,便有人请了他到雅间的门口去。
这次来的人很多,也来了府衙的人,所以他才硬着头皮搞到了请帖,本想着再怎么样在几个大人露露面,谁知一来便在门口碰见了那晦气的一幕。
正窝着一肚子火气,谁知道却被青盏的人请了去,这他赶紧将之前的事情压了压,整理了衣衫挂起笑容,生怕有错处。
“见过几位”
刚进了门还未说几句客套话,就见屏风内问话,“你和江才子认识,对吧?”
这劈头盖脸的一句问话,将他身上的血液都似乎抽走了些。
江汶琛,又是江汶琛。
何礼憋住气,不动声色的握紧了些拳头,接着咬牙道:“有些交情。”
听他承认,里边的大人物都挺直了腰背。
“那你可知,那听竹居的宋娘子与他,究竟有没有如传闻中那般要好。”
明摆着是借着他打听,何礼心里无端窜上来火气。
“说话,别是个哑巴吧。”
里边的念叨彻底把他点着了。
“我认得什么?”他冷笑了下,“一个勾栏妓院的娘子,我这等人怎会认得,怕是只有那些不学无术的‘才子’,才知道其中腌臜吧。”
听完他这通阴阳怪气的言论,里边一阵沉默。
何礼以为他们被自己的话说动了几分,也不禁想到,这些人赏识江汶琛,怕是根本不知道他私底下的做派。
那么这次来见他,便是给予他的一个机会。
“宋晚我知道。”想到这,他脸上的表情禁不住夸大了些,“听竹居的头牌啊,前些日子参加听竹居舞宴谁人不知,那就是个淫窟!”
那与其搭上关系的江汶琛,能是个什么好东西?
话说到他这样清晰,这些大人怕是要好好斟酌一番,这样的‘人才’,到底有几分价值?
很快,里边传来一道声音,充斥着几分说不出的不耐,“哪来的傻子,给我丢出去。”
命令刚传达下来,四周便出现了几个大汉,架着他的手要将人抬出去。
“放手,放手,我爹是正九品主簿,我结识广交,我还认识白添!”
何礼眼看着自己要被抬出去,平日他在众人面前何等风光,要是这样被驱赶,那往后还有何脸面在溱安。
“白添?”
“就是通判大人看好的那个孝廉?”
里边的人窃窃私语了几句,接着轻轻挥手,还是将人丢到了门口不再多做处理。
何礼灰头土脸的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但他不蠢,隐约能清楚这些人为什么护着那花楼的人。
这次帮扶难民的善举,是听竹居占了些名声。